“老奴战承恩见过郡主!”
“恩伯多礼了。”
在他屈膝的一瞬间,明诛赶忙扶住他。
“您是国公府的老人,该是我问候才是。”
恩伯忙道不敢,“郡主可折煞老奴了,老奴惭愧,害了小小姐。”
在觉国公府不对劲时,明诛便让麻丫去给皇鳞卫位于京城的暗哨报信。
并让他们尽快找到国公府的下人,查探阿鸢的下落。
来的路上,麻丫已经将事情经过告知了恩伯。
恩伯正是国公府之前的管家,也是赐了姓的。
他因身体原因将管家之权交给了战东,却不想误信贼人。
他看到战东呆愣愣的坐在地上,拿着拐杖往他身上使劲打。
“你这个孽障,你糊涂啊!”
恩伯痛心捶胸,指着他骂。
“我晓得你不是个好的,奈何国公爷一早就吩咐过,待老朽荣退之后,就将管家的位子交给你,我这才日日将你带在身边教导你。”
“可你都做了什么!”
他恨铁不成钢的杵了杵拐杖,“你居然背主,连小小姐一个孩子都害,简直畜生不如!”
恩伯是看着阿鸢长大的,阿鸢不知去向,他比在场所有人都担心。
“你说,小小姐究竟被你送去了哪?”
战东抬头,看向头花白的恩伯,目光有些呆滞:“我不知”
“你还嘴硬是不是?”
恩伯喘的跟风箱似的,抡起拐杖就敲。
“你要还不说,老朽就替国公爷了结了你,然后亲自下去跟国公爷请罪!”
恩伯悲痛的捶着胸口,都是他失察,信了这畜生的话,将国公府交给他打理。
是他害了小小姐啊!
恩伯痛不欲生,明诛怕他气出个好歹,忙让人扶着他坐下。
“阿鸢聪慧,我相信她不会有事的。”
明诛安抚道:“况且我已命人四下打听,相信很快就有消息。”
话虽这样说,明诛也很担心阿鸢的情况,她毕竟只有七八岁,人小力气也小,若是逃跑途中碰到坏人,恐怕很难再逃脱。
只是她现在不能表现出担心,国公府遭了难,正是人心不齐的时候,她得稳定人心。
门口等候着的原国公府下人陆陆续续进来,明诛见他们穿着还算干净,不像是遭了罪的样子,欣慰的点了点头。
“不错,回来就好。”
一句话,就让一众下人红了眼。
这些人中不乏上了年纪的,以及稚嫩孩童,多数是家生子,在国公府生活了一辈子,这里早就成了他们的家。
自由虽好,却如那无根的浮萍,令人惴惴。
在这种人命如草芥,每天都有人饿死的世道,哪还有比家还令人安心的地方呢?
屋内传出低低的啜泣声,然后啜泣声越来越多,哭声越来越大。
“老婆子还以为要死在外面,再也回不来了,老天有眼,多谢郡主接我们回家”
“多谢郡主接我们回家”
“终于不用流离失所了,呜呜,我的屋子不知有没有被人占去,门口我养了好几年的花儿也不知死没死。”
“你几盆花算什么,我的娟儿啊,也不知还活着没,我得赶紧回去看看。”
“娟儿是谁?”
“是我养的鹦鹉,养了好些年了,长的比我媳妇儿还漂亮诶诶诶别打我错了!”
一众人又哭又笑,嗔怪怒骂,热闹的跟过年似的。
就像那些寻常百姓家人聚在一起话家常。
战东怔怔的看着眼前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