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诛略一沉吟。
“约莫是教人记得多去庙里烧香交香火钱,神仙收了银子,自然庇佑众生。”
明允让恍然大悟,拍手道:“我明白了,这女人想求大皇兄庇佑,让儿说的可对?”
“就是这个意思。”孺子可教。
明诛满意的揉了揉他长着一头软毛的小脑袋,余光瞥见刘青青脸色青白交加,只当没有瞧见。
“你们——”
刘青青绞着帕子,一副少女作态。
“大皇子您瞧,郡主素日里就不敬长辈,今日竟当众折辱臣妇,还望您替我在皇上面前分说一二”
她那副病弱西施掩面伤怀的模样,明允谦觉得很有趣。
明允谦温润一笑。
“皇姑奶奶亦是本皇子长辈,若指责尊长,父皇怕是会责怪的。”
这话敷衍的成分太大,刘青青听懂了。
他竟帮着那小贱人!
她明诛有什么好的,一个两个都偏向她!
刘青青气不过,眼珠一转,忽然抚掌。
“若是这般论亲疏,臣妇倒算得上大皇子的曾祖奶奶了,您替曾祖奶奶主持公道,皇上岂会怪罪”
“噗——”明诛终是没忍住笑出声来。
刘青青也太敢想了,若按她这般算法,先皇岂不是都要唤她一声姨母?
明允让瞪着圆溜溜的大眼,小嘴都合不上。
他就这样又多了个祖宗?
两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受伤最深的明允谦身上。
却见这位大皇子非但不恼,唇畔笑意反倒更深。
“大皇兄要使坏了。”
自小深受其害的明允让小身板一抖,半边身子躲在了明诛身后。
大皇兄笑的越诚恳,阴人就越狠,他是从小领教到大的。
明允谦:“为长辈出头是允谦应当做的,只是”
“只是什么?”刘青青急道。
“不过你得真的是本皇子的长辈才行,你是吗?”
刘青青一怔,“怎么就不是了,我”
她是明诛的长辈啊。
不等她把话说完,明允谦抢先道:“能被我称作长辈的,需得载入皇家玉牒才算数,据我所知,誉王未曾续弦,玉牒上写的仍是原配名讳。”
刘青青面色难看。
又是这话!
她又怎会不知,只有上了皇家玉牒才真正算得上是王府的女主人,可这事是她想想就能成的吗?
“这我与誉王情义无双,不在乎那点名分的,大皇子也无需在意这些细节。”刘青青尴尬道。
自古以来,没有女子不重名分,无名无分的那是外室,是偷情,她可真敢说。
明允谦笑开来,“规矩就是规矩,圣人有云‘非先王之法服不敢服,非先王之法言不敢道。’”
“你这般不将祖宗礼法放在眼里,难不成是誉王授意?那我可真得跟父皇好好说道说道了。”
不将祖宗礼法放在眼里,便是不孝。
不孝的名声若是传出去,誉王别想讨得了好。
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”刘青青急道。
她再无知也知晓,若传到皇帝耳中,誉王府只怕会更加风雨飘摇。
誉王府若是倒了,那她这些年的辛苦谋划又有何用?
“是臣妇的错。”
刘青青也是个能屈能伸的,当即认错,“是臣妇妄言,与誉王无关,还望大皇子莫怪。”
“所以冒认皇亲是你自己的主意,并不是受誉王指使?”
“是是臣妇一人之过。”
刘青青咬碎了一口银牙。
又是冒认皇亲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