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诛生气的时候,不会大喊大叫,越是气急语气则越平静。
可她话中刺骨的寒意却藏不住。
丫鬟自进府以来,哪经过这阵仗,双膝一软。
“奴婢有罪,只是奴婢实在不知,只知道奴婢身边的姐妹都是近日才进府的,那些老人”
她下意识还要去看战东,又生生忍住。
“奴婢听说,除了高嬷嬷和管家,其余人都不在了。”
“所以,府里除了他们两个,没人见过曾经的小小姐长什么样?”
丫鬟讷讷的点了点头,“是的,就连原先伺候小小姐的周嬷嬷也回乡了,听说”
她有些犹豫,不知该不该说。
明诛深吸一口气,“有话你只管说,我保你安然无恙。”
丫鬟松了口气,“奴婢叫彩兰,家里兄弟曾为国公府送过菜。”
“听我兄长说,周嬷嬷是被打断了四肢赶出府的。”
“当时小小姐哭的很惨只是后来国公府不要我兄长的菜了,兄长便也没再见过小小姐。”
周嬷嬷是是明诛大舅母余氏的奶嬷嬷,在府里向来很受敬重。
后来大舅舅与表哥一同战死,余氏受了刺激早产生下阿鸢,最后血崩而亡。
是周嬷嬷忍着悲痛,亲自照顾阿鸢,可以说一把屎一把尿的亲手将阿鸢带大。
就连外祖父都十分敬重她。
明诛冷笑一声,“好,好得很!”
她快步走到战东身前,一脚踹在他肩头。
“本郡主只听说过奴大欺主,却不知奴才也能做主子!”
“说!真正的阿鸢在哪!”
她以为即便外祖父没了,国公府那些老人也会将小表妹照顾好,不曾想竟是群狼环伺!
“你说不说,不说我活剐了你!”
明诛此刻恨不得手持利刃割了他的喉咙。
战家唯一的血脉,竟就被这起子心思腌臜的货色给换了。
“我不知郡主何意。”
战东见事情败露,不甘心的狡辩道:“郡主有何证据说这不是小小姐,就凭您跟老国公的书信吗?”
“您已六年没来国公府,稚童长成,有些变化有何好奇怪的!”
他死鸭子嘴硬,咬死了面前的小花就是阿鸢。
明诛懒得跟她废话,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不知生死的小表妹。
“未五,把这两个狗东西绑了!再把他们的肉给我一片片割下来!”明诛语气狠厉。
她倒要看看,他们哪来的狗胆,敢混淆国公府血脉!
“你们放开,放开我阿奶!”
小花见高嬷嬷被未五三两下捆了个结实,稚嫩的脸上终于有了恐惧。
她忍不住哭嚎起来,手脚并用的撕扯拍打未五,声声喊着高嬷嬷阿奶。
高嬷嬷也是满脸焦急,拼命挣扎,脸上厚厚的脂粉都被汗给冲花了。
“小小姐还是个孩子啊!郡主这是做什么!我与战东对国公府忠心耿耿,你不能随意冤枉人!”
只要他们咬死了不认,就算她是郡主也拿他们没办法!
高嬷嬷不是不怕,只是被国公府的荣华富贵迷了眼。
她跟战东计划的好好的,本以为国公府没了主子,也就没人在意那个小野种,让她的孙女李代桃僵,她就能当家做主了。
可谁知,这个连老国公衣冠冢下葬都没露面的郡主出现了。
高嬷嬷眼中浮现怨毒,她在国公府辛辛苦苦一辈子,做了一辈子下人,眼看就要享福了,郡主为何要拆穿她!
就不能看在她劳苦功高的份儿上,装做不知吗?
反正就算她出现,国公府的一切也落不到她手里不是吗?
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,她就不怕报应吗!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