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安宁再次睁开眼睛时,发现自己竟还活着。
她躺在熟悉的床榻上,身上的伤口已经被仔细包扎过。
窗外透进来的阳光刺得她眼睛发疼,她下意识想抬手遮挡,却发现手腕上缠着厚厚的纱布,一动就钻心地疼。
“醒了?”
低沉的嗓音从床边传来,楚安宁这才注意到谢临安竟守在这里。
他手里端着一碗药,见她醒了,立刻俯身过来,动作轻柔地扶她坐起。
“喝药。”他将药碗递到她唇边。
楚安宁怔住了。
从前的谢临安对她冷淡疏离,哪怕她主动靠近,他也总是以“身份有别”为由退避三舍,如今这般温柔体贴,反倒让她觉得陌生又诡异。
她偏头避开药碗,声音嘶哑:“为什么……守着我?”
谢临安动作一顿,垂眸道:“那日是属下失职,没能救下马车上的大小姐,才让你在山崖下昏迷了一天一夜才找到,是属下之错。”
楚安宁冷笑:“所以,你在赎罪?”
谢临安没有回答,只是将药碗又递近了些:“喝药。”
楚安宁盯着他的眼睛,想从中看出些什么,却只看到一片深不见底的黑。
夜半时分,楚安宁被腕间尖锐的疼痛惊醒。
迷蒙中,她感觉到冰冷的刀刃划过手腕,温热的血液正顺着伤口汩汩流出。
她想要挣扎,却发现浑身绵软无力。
她被下了迷药?!
“二小姐被蛊虫咬了,昏迷多日。”太医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清晰,“如今有了血亲之人的新鲜血液,定能很快好转。”
“继续割。”谢临安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,“不要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