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安宁一把夺回,楚明月顺势往后倒去,电光火石之间,一道玄色身影如鬼魅般掠过,稳稳接住了楚明月。
是谢临安。
“谢临安,你是我的暗卫,”楚安宁冷笑,声音里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我被土匪绑走三日不见你,她不过踉跄一下,你却能及时出现,这是为何?”
谢临安神色淡漠,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:“属下这三日受了伤,故而未能护在大小姐身后,等护送二小姐回去后,再来向大小姐请罪。”
说完,他打横抱起楚明月,转身就走,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留给楚安宁。
楚安宁看着他们的背影,忽然笑了。
那笑声很轻,却像是从胸腔最深处挤出来的,带着说不尽的嘲讽与悲凉。
……
楚安宁回到房中,颤抖着手指解开染血的衣衫。
铜镜里映出她满身的伤痕,青紫的淤痕、结痂的伤口,还有被绳索勒出的红印。
她咬着唇,一点点将药膏涂抹在伤处,每碰一下都疼得倒吸冷气。
上完药,她开始收拾行装。
她从箱底取出一个檀木匣,匣中珍藏着谢临安赠的白玉簪,他亲笔写的字笺,他系在她腕上的红绳……
一件件,投入火盆。
烈焰吞噬过往,也焚尽了她的一腔痴心。
不知过了多久,突兀的敲门声响起。
楚安宁刚启门闩,后颈便袭来一阵剧痛——
刺骨的寒意让楚安宁渐渐苏醒。
再次睁眼,她发现自己竟被泡在冰湖中,湖水已经漫到胸口。
寒气如千万根钢针,刺入她的骨髓,冻得她浑身发抖。
岸上,暗卫的声音隐隐传来:
“太子殿下对二小姐可真是用情至深啊。”
“是啊,就因为大小姐害二小姐崴了脚,就要我们掳了她在这冰湖里泡一天一夜。”
“嘘,小声点,别让她听见……”
楚安宁如遭雷击,整个人僵在冰水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