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哈,我就说吧,她肯定得吓一跳。”
“笑死我了,这盛家大少奶奶真是娇贵,老鼠都能吓成这样。”
“要我说啊,这大少奶奶在家待着绣绣花就行了,来布庄查什么账啊”
“哈哈哈。。。。。。”
姜绾歌被吓的一身冷汗,转而听见这些刺耳的嘲笑,只觉得难堪。
她转头,目光冷涔涔的扫过那几人。
一旁崔管事赶紧呵斥他们:“去去去,主人家也是你们能编排的,赶紧滚远点儿。”
他这样一说,姜绾歌倒是不好再发作了,只能放任他们离开。
“大少奶奶莫怪,庄子里的都是粗人,平日里说话做事儿没有规矩。”
他说完从一旁拿了个扫帚来,进门四处敲打几下。
“临浦多鼠患,账房又堆着陈年账簿,难免招引这些。”
姜绾歌强作镇定,袖中指尖掐进掌心。
方才那老鼠油亮的皮毛、赤红的眼睛在眼前挥之不去,她打小就怕老鼠。
越是如此,她越觉蹊跷——布庄连年亏损,账房却养出这般肥硕的老鼠,这账目里藏着的,怕不止是陈年旧账。
“好了,大少奶奶放心,那些老鼠肯定都躲在暗处,不会出来了。”
姜绾歌提了提心神,小心翼翼进门。
她随后拿起一本架子上的账簿,梁上积灰顿时簌簌而落。
翻开一看,里头竟被老鼠啃得不成样子。
“诶呀,怎么变成这样了。”
崔管事过来也翻了几本,要么是被啃了,要么是发霉粘连在一起,翻都翻不开。
姜绾歌咬牙。
做生意的,怎么可能眼睁睁见着账簿变成这样。
只有一种可能。
账本里另藏玄机,根本就不想让人看里头的内容!
难怪她那婆母突然松口,答应她如果盘活了这布庄就给她中馈之权。
原来是早就甚至这里头的重重困难,知道她办不到。
姜绾歌咬紧牙关,她三岁就跟着爹爹看账本,筷子都没拿利索的年纪便能拿着算盘算账。
她就不信了,这账她还能盘不清楚!
“崔管事。”
“诶,大少奶奶。”
崔管事放下账簿,满面愁容的瞧着她。
“大少奶奶,这,我也不知这些旧账怎么会变成这样啊,账房平日里没有人进来的,都是小人不好,小人应该时常来盯着。“
“现在说这些已是无用。”
她沉吟片刻道:“你派几个人,将这里头的账簿都收拾整理好,一同送到盛府。”
“这。。。。。。”
“有问题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
崔管事干笑一声,“一切听从大少奶奶的吩咐。”
天色已晚,姜绾歌没打算多留,她还要赶在宵禁之前回去。
出来时雨已经停了,春意站在门口,瞧见她时赶紧上前。
“姑娘!”
春意着急的很,眼睛都红了。
“您怎么走了也不说一声,我租了马车一路过来都没瞧见您的身影。”
姜绾歌抱歉一笑,“路上碰见了二公子,他带我过来了。”
说完,姜绾歌看了看周围。
盛辞果然已经走了,这会儿,大概已经在春满楼哪个姑娘的温柔乡了吧。
“夜神寒气重,姑娘快点上马车,咱们早些回去吧。”
“好。”
二人一同上了马车,匆匆离去。
他们刚穿过巷子口不远,盛辞的马车就悄悄地跟上,不近不远的护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