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念初的伤养了几日才好。
眼看临嫁,她换上一身素衣,独自去了城郊的墓园。
母亲的墓碑前,她跪坐下来,轻轻拂去碑上的落叶。
“娘亲,”她将一壶清酒洒在墓前,“女儿要出嫁了。”
“是去北狄。”她笑了笑,眼中带着决绝,“您生前最挂念的就是北境战事,如今女儿替您去了结这个心愿。”
山风拂过,带走了她未尽的话语。
……
回府时,将军府正张灯结彩,喜气洋洋。
“听说是给二小姐议亲呢。”
“这么多世家公子都来提亲,二小姐可真是好福气。”
下人们的议论声传入耳中,季念初脚步未停,径直往自己的院子走去。
“大小姐。”
谢临晏不知何时出现在回廊下,眉头微皱:“出门怎么不叫我?”
“不必麻烦。”季念初语气平淡,“我自己可以。”
谢临晏盯着她看了片刻,忽然道:“大小姐何必总是针对二小姐?先是推她,如今又故意剪坏她衣裳,上一辈的恩怨与她无关,你母亲的死也不是她的错。”
她笑了,笑得心脏发疼。
这些年,到底是谁在欺负谁?
季念初疲惫地闭了闭眼,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:“你放心,我永远都不会欺负她了。”
这话说得奇怪,谢临晏正想追问,季念初已经绕过他往院里走去。
“大小姐等等。”谢临晏叫住她,“属下近日家中有些事,要告假离开几日。”
季念初脚步微顿,没有回头:“随你。”
她知道,他是着急了。
季明月议亲在即,他定是要赶着恢复太子身份,好来提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