妈妈似乎也觉得支持艰难,于是顺着音乐节拍,动人娇驱旋转起来,像朵急旋中的白云,越转越急,当众人为之炫目时,音乐顿停,妈妈一个滑步收势,完美无瑕地从急动中回复静止,低身向观众一礼。
上方布幔放下,震天价的鼓掌,响彻大会堂,所有观众没命地叫好;连我也像自己得奖一样,满心欢喜,于有荣焉。
接下来还有节目,不过观众们仍沈浸在刚才的美觉震撼中,连连讨论,我无心再看下去,偷偷溜去后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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摸向后台,还没进去,一具穿著舞衣的女体便撞进我怀里,却不是妈妈是谁。
我什么话也来不及说,捧着妈妈就是一阵热吻。
“你怎么也溜出来了?”依妈妈的个性,会学我这般私下偷溜,是件不可思议的事。
“刚刚在舞台,我那边……是那种样子,你又那样看我……”妈妈贴在我耳边,悄声道︰“我那里……给你看得已经全湿了。”
我笑道︰“胡说,明明是你自己湿的,怎么能赖给我。”
妈妈不做回答,仍对我咬耳朵,“我觉得现在很想……很想你……也许我们这次能……能……”说到这里,已经羞得说不出话了。
但妈妈的意思我完全理解,兴奋得直想跳起来,两人眼神一望,多余的话全都不必,我拉着妈妈的手,一起跑出大楼,去到我们这次住的旅馆。
进到妈妈的房间,我就想要吻她,但妈妈坚持要我先去洗澡,没奈何,我只得进去浴室,快手快脚地冲洗一番。
洗澡间,好象有听到开门声,妈妈去应门,接着是关门声,然后就没了声息。
我感到奇怪,尽快洗了出来,一开门,却已没了妈妈的身影,往门外走廊上望去,也没见到。
坐在床上等了五分钟,越想越不对,披上衣服出去找人。
找来找去没见到人,但在电梯口碰到一个清洁工,我问他,他说有看到妈妈,是和一个老人一起走了,我一问外貌,立刻就知道是外公,心中更叫不妙。
我追问他们往哪里去了,清洁工说他更早些时间有看到外公在这里订房,应该是住在五楼,我问清房号,立刻便冲了上去。
经过楼梯间时,我暗想如果有危险,那就很糟糕,于是从壁上的装饰扯了根实心铁管藏在怀里,以备不时之需。
到了523房,很幸运地门没锁上,我悄悄地转开了门,由缝隙中瞥视,却看见了一幕令我怒发冲冠的景象。
外公坐在张椅子上,背对着门,手里拿了根烟在抽,而在他对面的床上,妈妈躺成了个大字形,两手两脚给尼龙绳绑住,胸口衣襟给撕裂,露出大半边雪白胸肌,长裙被翻至大腿上,两截小腿不住踢动,双眸含泪,嘴里拼命喊叫,却因为给布条塞住嘴巴,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。
不管是什么人,这样的伤害妈妈,我绝对无法轻饶,当下悄悄移进去,预备动作。
“你叫什么?陪我老板上床而已,又不会要你命,穷紧张个什么劲。”
外公狞笑道︰“我知道你和那假洋鬼子打得火热,连洋鬼子都能上你,给我老板骑一骑有什么关系,他看你跳舞跳得漂亮,搞你是看得起你,嘿!老板事后还有补贴,你陪假洋鬼子上床可没这福利吧!再说,那假洋鬼子不过是个小鬼,哪比得上老板啊!”
真无法想象,一个父亲会无耻到这种地步,献上女儿来满足雇主的性欲,我甚至无法相信,这卑鄙龌龊的老头,会是我的血亲!
“还挣扎,你真以为自己是什么清高的圣女啊,我呸,你他妈的连处女都不是,别人不晓得你底细,你阿爹我把你从小干到大,连儿子都生下了,你这浪货有什么骚样是我没见过的。”
一句句说话,彷似晴天霹雳,轰得我血液僵凝,愣在原处什么反应也无,只有外公心的话语,仍不住传入耳里。
“干嘛哭成这样,你们族里过去不是常有这种事吗?女儿家出嫁之前,本来就是给阿爹阿哥享用的。小时候你不是很喜欢阿爹的把儿吗?还常常和你阿娘抢着吃呢,怎么?长大了,硬了,就把这些全忘了吗?”
“你忘得了,你的儿可忘不了,还记不记得,你替亲爹生儿子的那天晚上,你嚎得像鬼叫一样,那个孩子可就是从这地方出来的,嘿!你这半年一直躲阿爹,下面的儿想不想念亲爹爹的把儿啊!”
心中震撼,我仍想试着否认,这一切不是真的。
但床上妈妈泪流满面,哑着嗓子大声嚎哭,却证明这些都是真的。
我,是妈妈和外公生下的儿子!
一个乱伦诞生的孽种!
一想起我是这龌龊老头的种,胸口就反胃得想吐,脑里昏眩一片,我想哭却哭不出来,更有一种冲动,想要冲到街上,大声狂笑、狂笑……
“嘿!仔细看看,你长得真是不错,养你那么大,送给假洋鬼子实在可惜了。”外公狞笑再次传进耳里,“横竖你等一下也要便宜外人,不如现在多便宜给阿爹一次好了。”说着,他伸手去解自己的裤带。
不管怎么样,我绝不能再让这荒谬的一切再演下去,立刻冲了出来,手上铁棒狠狠地敲在老头的脑袋上,打了他个头破血流,倒在地上昏死过去。
妈妈看到外公倒地,眼中先是一喜,但看见是我之后,又是一呆,继而尖声哀叫起来,把头转过去,拚命地挣扎,不愿意我看到这一切。
但已经看到的事,又怎么能装作看不到呢?
忍住想哭的冲动,我帮妈妈解开了尼龙绳,搂住仍哭个不停的她,道︰“颖姊,这不是久留之地,我们先离开这里,有什么事,离开这里再说。”
用外套为妈妈披着,牵她的手一起走出去,我甚至连正视她的勇气都没有。
出门时,外头隐有人声,一开门,迎面而来的就是那名中年胖子,市长儿子洪三元,他给我一棒敲在头上,跪地痛叫时,我牵着妈妈跑了出去,手下关心老板伤势,追出来时已晚了一步,给我和妈妈搭车跑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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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的精神快濒临崩溃,需要立即处理,不能让她胡思乱想,自然没有赶回橄榄坝的余裕。
我在附近找了家小宾馆,付好钱后,与妈妈上了楼。
进了房间,妈妈径自进了洗手间,我则预料今次事情难以善了,连忙由手机打越洋电话,请比尔叔叔十万火急地替我办几件事。
等了等,没见妈妈出来,我知道不好,冲进浴室,果然她正拿着刮胡刀片割着手腕,我连忙制止,双方一阵忙乱后,妈妈给我强自包扎了手腕,带到外头坐好。
妈妈的气色看起来极坏,两眼空洞,神情漠然,我们相对沉默了好久,最后,一丝冷硬不似人音的句子,才从她嘴边溢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