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是,没一会儿便呼吸不畅,她又把被子扯开,翻身坐起。
光着脚往窗口跑。
只是才走几步,又顿住了。
那混蛋自己不自爱,方才还那样对她,让她丢尽了脸面,她心疼生气个什么劲儿!
胸口憋闷得要窒息,莫名的酸楚季动传到四肢百骸,眼眶鼻腔火辣辣的,眼泪来得又快又急。
既恨他的专制霸道不讲理,又恨自己不争气心软。
她上辈子可是医学教授啊,什么时候这般患得患失软弱委屈过?
也忒没用了。
缓缓坐回床边,眼泪止不住的流。
她趴倒在床上,把脸埋在被子里,堵住自己的呜咽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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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
雨一直下,到了夜晚也不停歇。
张婆子披着雨蓑衣到后院去喂了鸡鸭,瞧见白衍直挺挺的站在甄珠房间斜对面,被雨淋成了落汤鸡,大吃一惊,忙过去把人拽回了家。
二丫两姐妹已经做好了饭菜,抬眸瞧见他,齐齐冷着脸。
但到底还是出了来,把伙房让给他烤火。
白衍轻咳了声,声音沙哑中透着虚弱,“珠儿还在睡吗?”
张婆子一愣,这才想起,这丫头从晌午过就一直睡到现在,也该起了。
也怪她太兴奋,和邻居们在外头淋雨说话,忽略了这丫头!
“我去喊她。”
她穿着木屐,哒哒的来到甄珠房外擂门。
甄珠脑袋胀痛昏沉,迷迷湖湖中听见敲门声,她想起来,可浑身滚烫使不上劲。用尽全身力气爬了床边,却一不小心摔了下去。
张婆子敲了这么久,没听见半点动静,心里就打起了突。
忽然听见里头“冬”的一声响,顿时惊呼,“珠儿!”
着急的去翻兜里的钥匙。可又发现钥匙不在,便又急急忙忙的转身,想回房拿。
一直竖着耳朵听这边动静的白衍,迈着大长腿走来。
“怎么了?”
“珠儿不开门,我听见里头……”
张婆子慌张的话还没说完,就只见还在过堂里的白衍身影一闪,瞬间到了甄珠房门口,抬起一脚。
“砰!”门闩被踹断,两扇破旧的木门撞开又倒下了。
烧甄珠吃力地想爬起来,听见声响,睁着一双水雾迷蒙的眼睛看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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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屋里没掌灯,四处黑压压的,她什么也看不清。
白衍仗着内力,看见床边趴着一团影子,一个箭步上前,连人带被的将她抱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