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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夫人尖声反驳:“她再不配,也比孟妙漪强!一个战地女医生,天天跟男人混在一起,谁知道干不干净?”
“我听戏园子太太们说,她在战地医院跟洋人医生不清不楚。”
沈清辞浑身僵住。
那些谣言,本是他为了柳如烟派人散布的。
如今却化作淬毒的箭,反刺进自己心口。
“啪!”
沈清辞猛地掀翻了茶几,茶盏碎了一地。
“再让我听见你们诋毁她一个字。”
他眼神阴鸷,一字一顿,“别怪我不念亲情。”
厅内瞬间死寂。
最终,沈父沉着脸拍板:“人必须接进府,孩子生下来之前,不准她出任何差错!”
沈清辞冷笑一声,喉结滚动半晌,终于开口:“孩子可以认祖归宗,但沈太太的位置,永远只属于妙漪。”
百乐门后台。
柳如烟正得意地对着镜子试戴新买的翡翠镯子,镜子里忽然映出沈清辞冰冷的脸。
她惊喜转身:“清辞!你是来接我回沈家的吗?”
沈清辞没回答,只是居高临下地睨着她:“明天搬进沈公馆。”
柳如烟眼睛一亮,娇声道:“那我们的婚事……”
“沈家当家主母的位置,永远只会是孟妙漪的。”
他嗓音森冷,“你,看清自己的位置。”
柳如烟笑容僵住,指甲狠狠掐进掌心。
翌日,沈公馆。
柳如烟刚踏进大门,就听见下人们窃窃私语。
“听说少帅让人把西厢房收拾出来了,连地龙都没烧……”
“那算什么?主卧的钥匙还在少帅那里呢,老爷夫人亲自去要,少帅愣是没给……”
柳如烟攥紧帕子,眼底闪过一丝怨毒。
孟妙漪,你人都走了,凭什么还阴魂不散?
香港,皇后大道东。
一家不起眼的“林氏药行”刚刚挂上招牌。
老板娘林之晴正在柜台后整理账本,一绺碎发垂在耳边。
她穿着普通旗袍,看起来就像个再寻常不过的老板娘。
“林老板,新到的川贝给您送来了。”
林之晴推了推眼镜,声音轻柔,“多谢。”
“麻烦放在后面仓库。”
送货的伙计放下药材包,好奇地打量这个说话带着江浙口音的年轻女人。
这是林之晴来到香港的第六个月。
从上海到广州,再到香港,她一路隐姓埋名,连行医执照都不敢用真名办理。
现在的她,只是一个经营药材生意的普通女人林之晴。
傍晚打烊时,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。
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粗暴地推开店门:“例行检查!最近有抗日分子在附近活动,所有店铺都要搜查!”
林之晴心头一紧,但面上不显:“长官请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