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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怔怔地看着自己的手腕,才几日功夫,竟瘦得连镯子都戴不住了。
佣人要帮忙找,被她婉拒。
她到一楼摸索许久,发髻都散了几缕,才找回那枚镯子。
可拿在手里,却迟迟没有戴回去。
半晌,她打开客厅的抽屉里:“不该是我的,强留也无用。”
“啪”的一声,一叠泛黄的戏票散落出来。
赫然印着“百乐门”的字样。
最底下还压着一套女人穿的贴身衣物。
孟妙漪呼吸一滞,像是被烫到般缩回手。
那贴身衣物,不是她的。
她仓皇上楼,却在踏出一只脚时突然转身。
抽走那些戏票和贴身衣物塞进手包,这才踉跄着离开。
这夜,孟妙漪辗转难眠。
半梦半醒间,她习惯性地往身侧摸索:“清辞。”
触到的只有冰凉的绸缎被面。
她猛地清醒,苦笑着拢紧睡袍。
原来习惯比爱情更难戒掉。
沈清辞晌午才回府。
秋阳照在庭院里,树上的梧桐叶都落下来了,让寒意更刺骨了。
孟妙漪刚走到前厅,就闻到柳如烟最爱用的西洋茉莉香水。
她脚步一顿,抬眼望向沈清辞:“你。。。。。。”
沈清辞心头一紧,上前揽住她的肩:“怎么了?”
那茉莉香气愈发浓烈。
像是浸了毒的银针,一根根扎进她心口。
孟妙漪定定望着沈清辞,想从这张俊朗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。
可他的眼眸里,依旧盛着往日的柔情。
原来这样的温柔,也是能装出来的。
她轻轻挣开沈清辞的手,转而道:“无事,只是昨夜没睡安稳。”
下午,沈清辞带她去司令部挑料子。
临近医术届表彰大会,各界人士都在备新衣裳。
孟妙漪抚摸着那熟悉的翡翠头面,有些恍惚。
这是她嫁进沈家那年,沈清辞特意从沈家老宅给她带的。
往后每年出席各大宴席,他们戴的都是一对。
如今,怕是最后一次了。
却在这时,柳如烟娇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:“妙漪姐,这套头面,是我先看中的,你也喜欢吗?”
孟妙漪脸色骤变,死死盯着沈清辞。
这明明是她的头面!
沈家祖传的翡翠头面是传给长媳的,尺寸都是按着她的身形改的。
沈清辞皱眉:“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?”
柳如烟红着眼眶拽他衣袖:“少帅,你明明之前说过头面随我挑的。”
“况且我如今有了身子,现在不用,以后就更用不上了。”
孟妙漪如遭雷击,愣在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