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想了想:“挺可爱的。”
这句话不知道引爆了云出岫哪根神经,他就是禁逗也好逗这一点最得人心,你笑眯眯地看着云出岫忽闪着眼睛躲开你的注视:“什么可爱……”
他不会要说,“可爱这种词不是形容男性的吧”,或者,“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吧”,这种非常典型的可爱言吧。
想到这里,你更加期待,和云出岫挨得更近,鼻尖几乎要碰上他的鼻尖,云出岫突然恶狠狠地盯着你:“你要是再打趣我,我就——”
“就怎么样?”你说,“就亲我?”
很明显云出岫在被你略施小计赢了对决后,这个回合也是丢盔弃甲,他崩溃地后撤一寸道:“你这个人怎么这么说话?!”
你很无辜:“我怎么说话了?”
云出岫却是再也不肯理你了,他蜷起身子往后火后退,贴着床角表示要和你这种人划清界限,你见好就收,决定冷处理一会,便转过身继续看着他卧室的摆设。
云出岫的收藏相当丰富,不过大多和剑有关,他好像把自己的爱剑当做玩偶在养,剑上的配饰选择琳琅满目塞满了床尾对着的木柜,剑谱也占据了半壁江山,有些明显年头太古早,卷边缺角很明显,因此其中几本崭新的就格外显眼。
你边起身边随口道:“这些书我能看吗?”
云出岫还在和枕头斗气:“随便你。”
于是你也跟随便地抽出一本看着顺眼的,云出岫的整理只能说是干净,远没有到强迫症的级别,剑谱东倒西歪地塞在几个固定的格子里,抽出这本后,你才现后面还有空间。
云出岫听见动静回头:“那是上一任房主没带走的。”
比起这些无聊的剑谱,这些被遗落的志怪小说民间故事明显更有意思,你信手打开一本,讲的是画妖和一位凡人女子相爱的轶事,有意思的是,女子从始至终也只觉得这一切是她因为在画上小憩而做的一场绮梦。
云出岫见你真的不理他,又不开心了:“你在看什么?”
你若有所思合上书:“假如……我是说假如,我和你也只是一本书或者一幅画里的人物呢?”
你没忍住向他掀开了另一个秘密的一角。那是一个更加隐晦而不可捉摸的秘密,是触及世界的真相,关乎到存在本源的可怖难题,你抓住的剑柄就会获得勇气,但连也不过是一个故事里的虚构人物。
所以写一切的情感不过是寄托在文字里的一场幻梦,书里走遍千山万水,醒来不过一梦浮生。
也许是你情绪的波动被云出岫捕捉到了,他总有对这种事有种天生的敏锐,他没有笑你异想天开,也没把这当做是强说新词,反而是认真想了想:“就算是这样,在书中生活的人也感觉不到吧,所以纠结这些岂不是很没必要?”
只要脚踏实地活着,缸中之脑也好,庄周梦蝶也罢,唯有眼前所见的今天才是真实存在的,你看着云出岫,意识到他就是这么想的。但他也接住了你的不安,用他特有的方式:“画妖不是觉得,世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幅画,画外的世界,不过是一张更大的画吗,谁又能判定它想的不对呢?”
你的关注点偏了:“所以你看了这本书。”
云出岫干咳一声:“总是看剑谱也挺无聊的……”
优等生也会有的摸鱼时刻。
“不过对于画妖来说,没有看见的东西便不存在,”你说,“遥远的世界因为太遥远,就无法判断真假。”
因此它可以一叶障目,可以只缘身在此山中,书中人可以仗剑少年时,也不知道一切不过是一本没读完的故事,然后他说:
“我觉得,没有看到的东西并不是不存在,只是还不知道而已。”
云出岫思考时,也会不自觉地抚摸无心剑上五花八门的佩饰,他把剑穗缠在指尖又放开,下一秒又抓的更紧。
书外人想,闭上眼睛,世界便黯然死去,睁开眼睛,世界才重获新生。
所以阅读没有进展到的地方,故事便笼罩在未知的黑暗之中,便是未完成。
你说:“那我不知道的事情,不就是没有生过吗?”
云出岫突然问:“可是谁在画里,谁在画外?”
“既然都可以看见,可以触摸……为什么你所看见的是真实,我看见的就不是吗?”
这双眼睛清凌凌地注视着你,注视着你的困惑,你的迟疑。他并不清楚你所恐惧的,却依然直觉般给出了答案,云出岫也许是个天生的哲学家。
他走向你,牵住你的手,在你感觉到他手指的温度时,他也许也同样地感知到了你,血肉的柔软,脉搏的跳动。
因为触摸是两个存在才能生的动作。
就像一个人无法成全一个完整的吻。
你揪住他的衣领,示意云出岫低头。
云出岫的嘴唇有些干燥,毕竟你们闹了半天也没喝上水,你的也是,因为唇瓣相交时的摩擦,甚至带来一些酥麻的疼痛,仿佛两张粗糙的纸,彼此试探时能感觉到他嘴唇细小的纹路……他也是同样的感受吗?
索吻时你没有想太多,而你想要后退时,反而因为后背就是木柜而退无可退。他的手无师自通地抵上你脑后的剑谱,像是要扶住它们防止掉下来砸伤你,又像是网住你担心你临阵逃脱。云出岫的气息沉沉压下来。
比起风雨欲来的嚣张气势,他更让你联想到窗外柔软的落雪,飘在屋檐上,覆盖到你和他一路走来的足迹上,落在寂静不语的群山里,澄澈如镜的湖水中。
云出岫在你耳边有些委屈地控诉:“我觉得你还是有秘密瞒着我。”
你的心跳快起来,虽然因为这个吻,它已经不堪重负了。
“不过这次比剑算是我输了,下一次,就轮到你告诉我了。”他继续说。
他的鬓落在你的锁骨上,有些痒,你想要拨开,又现自己的尾和他的缠在一起,你放弃了。只是这个不起眼的小动作,云出岫却像是得到了什么信号,贴得更紧,你已经半坐在木柜下放置杂物的案台上,应付他下一个吻,还有下下一个。
最后你听见他说:“不过就算这么多秘密,我还是很喜欢你。”
你昏昏沉沉问:“什么?”
“我喜欢你。”云出岫说,“非常喜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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