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之前那个姜侧妃,瞧着好好的一个人,这才进你们王府多?久,没想到人竟然疯了,实在是让人惋惜。说起来,那姜侧妃还是芳业王府的娘家姐姐。芳业王妃,你说说看,你们姜家的姑娘出了那样的事,娘家人为何不管不问?」
「县主这话实在是诛心。」赵氏明?丽的脸上蒙着一层忧愁,「太?医看了,京里?的大夫也?看了,都说姜妹妹心思太?重?,她的病全是心病。这世间万般病,唯心病难医,姜家人通情达理,自是知道这个道理。」
靖平县主冷哼着,显然对这样的说辞嗤之以?鼻。
这样的事便是有所猜测也?不好明?说,她不可能不知道,所以?她没有办法揪着不放,便从另一个角度来扎别人的心。
「芳业王妃,我瞧你是个懂事的,可千万莫学那些心胸狭窄之人,怀了身子还霸着男人不放,没得坏了自己?的名声,你说是不是?」
姜姒眼底微冷,这个靖平县主真是讨人嫌。
「我的名声坏了吗?我怎麽?不知道?」
「……」
靖平县主气得人仰马翻,眼珠子里?的火星子「噼啪」作响。
秦太?後皱着眉,冷眼看着姜姒。
姜姒装作不知的样子,犹在那里?紧张,「原来嫁人这麽?多?事的,早知如此还不如不嫁人的好,或者像县主这样府里?没有男人,又省心又自在,也?不必担心名声坏了。」
「……」
宜安长公?主忍俊不禁,早在听说自己?那小皇弟对一个姑娘上了心,费尽心机将人弄到手之後,她就知道这姑娘必定不是一个寻常人。
明?明?瞧着一脸的孩子气,年纪也?不过十几岁,说起话来要麽?是滴水不漏,要麽?就是用?软刀子戳人。
这样的性子,还真是对她的脾气。
「小弟妹这话真是说到了我心坎里?,若是府里?没有男人,我们女人家不知有多?自在。旁的不说,少侍候一个人总归是轻省不少的。」
她是正嘉帝一母同胞的妹妹,靖平县主可不想与她对上。原本之前大家你不理我,我不理你的倒也?相安无事,一旦有人下了场开撕,势必不太?好看。
秦太?後刚才一直纵容靖平县主,由着靖平县主怼天?怼地,自是因为看出了靖平县主心情不佳,想让她出出气。没想到这麽?一来,她不仅没有出气,反倒更添了几分气,还是不好发作的那种。
更让她生气的是,宜安长公?主并不打算就这麽?放过她,还在那里?关切地问她,「县主,这些年周公?子真的半点音讯也?无吗?」
她听到这话,气得两眼发黑。
这些年找不到周惟风,并非是一点消息也?没有。有时得到周惟风在某地露面的消息,等派人赶去时又扑了空。
「这麽?多?年都找不到人,难道是遇到了什麽?不测?」
没有两个字,她实在是说不出口。
难道她要告诉所有人,周惟风没有死,而是在躲她吗?
「皇姐,我听说若是人死後一直无人知,是要变成孤魂野鬼的。」姜姒小脸更白,一副极其害怕的样子,「若不然立个衣冠冢也?是好的……」
「是这个理。」宜安长公?主无比同情地看着靖平县主,「这麽?多?年了,县主你也?该死心了,还是应该早些让周公?子入土为安吧。」
靖平县主:「……」
我真是谢谢你们了!
「姑母。」她气不过,只好找秦太?後搬救兵。
秦太?後怒其不争,又心疼她,凌厉地看向姜姒和宜安长公?主,「你们这一个个的,就不能盼着点人好?靖平也?就这麽?点念想了,你们非要逼她吗?」
这话就重?了。
姜姒当下不安地站起来,「母后,儿臣不是这个意思。儿臣只是心疼县主的痴情,想着与其一直囿於不切实际的期待中,倒不如放下。」
「儿臣也?是这麽?想的,县主多?年来一直放不下周公?子,儿臣身为一个外人,有时候瞧着都不忍心。」宜安长公?主跟着道。
庄皇后婆媳俩一直没说话,依旧当透明?人。
宋玉婉倒是不想当透明?人,但最会审时夺势。她不怕得罪姜姒,而是碍於宜安长公?主。一边是有陛下撑腰的宜安长公?主,一边是有太?後做倚靠的靖平县主,她一个也?不想得罪。
这几人的心思都不难猜,唯有秦贵妃的态度耐人寻味。她是靖平县主的嫡妹,却至始至终都没有开口替靖平县主说半句话。
关於这一点,姜姒从慕容梵早前给她的那些资料中得知了原因:那是因为姐妹俩在闺中就有龃龉。
秦贵妃是嫡女,而秦太?後最为疼爱的却是靖平县主这个秦家庶女。因着秦太?後的宠爱,靖平县主未出嫁时一直压秦贵妃一头?。
若不是秦太?後递了一个用?意明?显的眼神给秦贵妃,秦贵妃今日可能会一直乐得看戏。
「这生与死的,谁也?说不准,再找些时日总不会错。」她把玩着手中的锦帕,漫不经心地看向姜姒,「你这怀了身子,不该操心的事就少操些心,对你自己?和肚子里?的孩子都好。王爷那边,你还是得安排人去侍候,免得冷落了王爷,还招了闲话。」
姜姒装出一副不敢担事的样子,抱着肚子娇怯地看着她,「这些事我不懂的,我娘也?没有教过我。若不然我回?去找母妃和王爷商议,他们必定会有妥当的安排。」<="<h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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