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嗓音轻轻颤抖。
“岳寂”猛地将他按在自己腰间,转头对谢棠冷笑道:“还想继续看下去?”
挡在姐弟二人身前的戚清闻言十分不爽,呛了他一句:“怎么?接下来是付费内容?”
谢棠红着眼拽起弟弟,最后望向青年的一眼,青年却没有抬头。
黑衣青年不耐烦地一挥袖,姐弟二人瞬间被打包丢出门外。
床榻重重一沉,青年被压倒。
破天荒的,这次“岳寂”的动作竟温柔了几分,甚至会在青年疼得发抖时放慢节奏,擦去眼泪,结束后更是盯着昏昏沉沉的青年看了许久。
青年身形单薄瘦削,连薄薄的一层肌肉都快挂不住,柔弱得像一碰就碎。
就在戚清以为这人终于良心发现,打算对师兄好一些时,“岳寂”却不知从哪里找出了一管狼毫笔。
他蘸了墨,一把掀起青年身上的锦被,在那截细瘦苍白的腰侧一笔一划写下“岳寂”二字。
戚清:“……”
他果然高估了这狗东西的人性!
更过分的是,黑衣青年写完,竟以指为笔,凝聚灵力将这两个字刺入皮肉,像占有宣言,从此这具身体永远带着他的印记,再也无法抹去。
做完这一起,龙傲天心满意足地摩挲着那片皮肤,将昏睡的青年紧紧搂在怀里。
当“戚清”醒来得知此事时,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,没有厌恶,没有愤怒,仿佛就这样平静地接受了这个屈辱的标记。
渐渐的,他学会了说软话取悦龙傲天,这个发现让黑衣青年的态度明显缓和许多。偶尔事后,“岳寂”甚至会抱着意识模糊的他说一些外面的见闻,也不管他听不听得见。那幅神态偶尔会流露出几分少年时的模样,就像当初那个渴望师兄关注的小师弟。
就这般一转眼,“戚清”的生辰到了。
戚清掐指一算,不由仰天长叹——这倒霉师兄已经被囚禁了近一年,该不会真要被关一辈子吧?
出乎意料的是,这日龙傲天来得格外早,手里还拿着个锦盒。
“师兄还记得吗?”
黑衣青年难得规矩地坐在床前地上,牵起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,这是二人少有的衣衫齐整的时刻:“那年你生辰,我看中了一支青玉簪,想送给你作生辰礼,可是它要足足要一颗灵石,我买不起。”
他声音低了下去:“我只能送你竹枝。”
青年的手被他引到锦盒之上,无需用力,盒子已悄然打开。
“岳寂”继续道:“……可你把我送的竹枝簪在了头上,说这样就很好。”
锦盒之中,赫然躺着一支素雅的青玉簪。
黑衣青年仰起脸,明明是个该被摸头的乖巧姿势,可那双眼睛里透出的掌控欲,却让坐在床沿的青年像个任人摆布的玩偶。
“现在我有钱了。”他取出发簪,弯唇抵掌,与青年十指相扣:“我给师兄簪上,好不好?”
青年微微点了点头。
龙傲天眼底闪过一丝罕见的雀跃,起身为他挽发。那一晚,他的动作是前所未有过的温柔。
自那以后,每当独处时,“戚清”总会握着那支簪子出神,手指反复描摹簪身的纹路,一坐就是大半天。
某日,戚清实在看不下去了,蹲在他面前抱怨道:“真有这么好看?你还不如让他带几本书来,总这么关着也不是个事儿啊,人都要发霉了。”
他习惯了没人能听见,说话越发肆无忌惮:“都一年了,要不试试求个情,让他带你出去走走?横竖他舍不得杀你,最坏不过回到原点,你都熬过最糟的时候了,问问又不亏……说真的,我都快记不清蓝天白云长什么样了……”
正嘀嘀咕咕着,青年忽然开口:“抱歉。”
戚清一惊,左右看看,以为“岳寂”又来了。
屋内分明只有他们两人,他从没听过青年在独处时开口说话。
“……”
戚清心里升起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。
果然,下一刻,青年的目光便落在了他所在的位置:“你……一直在陪着我吗?”
见鬼了!
戚清满脸惊恐,吓得直接蹦了起来:“你能看见我?!”
“看不见。”青年摇头:“但约莫从半年前起,就能隐约听到你说话。”
他顿了顿,诚恳道:“你是被困在我身边的魂魄么?为何不去往生?”
青年反应这么平静,倒叫戚清有些不好意思。
他长长叹了口气,道:“虽然不是鬼魂,但也跟这个没差吧。”
戚清简单解释完自己的情况后,青年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:“原来如此。”
他又问:“你能现形吗?我想看看你的样子。”
“啊?”戚清踌躇道:“我倒是想让你看见,可一直像个透明人似的,说什么做什么,都没人能看得到。”
青年蘸了茶水,在床沿画了个简单的法诀:“这是显形咒,可惜我灵力被封,使不出来,你要不要试试?”
戚清照着掐诀,一阵微光闪过,几秒过后,蓝衣青年在原地身形渐渐凝实。
当指尖真切触碰到床柱时,他简直要喜极而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