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其此次,还涉及了婚姻大事。
眼见对方竟对妧枝误解深重,历常珽赶紧道:“不,妧枝并非是那样的女子,她所做一言一行都是身不由己,还请叔父……不要错怪了她。”
然而,这样的解释未出奇效,反倒好似弄巧成拙。
一向习惯说一不二的君王在被否认后,喜怒不可测的盯着面前的故人之子。
直到气氛越发严肃。
良久,历常珽听见声音道:“既然你这般认定了她,朕倒是想见一见这位女子。”
“不日太后想去趟行宫居住,朕此行是为伴驾,同去的还有其他臣子命妇。你且把她带上,听清楚了吗?”
在威严的注视下,历常珽暂且无言以对,只能勉强答应下来,“是。”
第53章一墙之隔。
新的府宅除了从前的家仆还添了其他外人,连妧柔和妧酨身边都有了单独伺候的婢女与长随。
家中由平氏打理着,妧枝亦是轻松不少,尤其是在妧嵘被送入牢狱后,这个家前所未有的感到一片宁静。
前世债偿清,眼看母亲和弟妹相安无事,且都相貌精神,这让妧枝感到无比欣慰。
是以连周老夫人那边和她谈及婚嫁之事,妧枝都极力配合。
待到宴席结束,甘府那边因历常珽未来,干脆便代他为主,在妧枝点头后主动离去,先归家请吉人算日子。
周老夫人还在最后,和平氏闲谈。
一盏茶的功夫,门口来了新的人影,被妹妹拉着说话的妧枝抬眸一瞥,留意到朝她走来的历常珽。
历常珽神色如常,妧枝记得他今日是被私下宣召入宫,此刻瞧不出在宫中遇到了什么。
各番举止都和从前一样。
“阿枝,祖母,叔母……”历常珽来到她们跟前,一个一个招呼过去。
平氏这些时日看历常珽对这个家颇为照顾,已经默认历常珽为家中女婿,不像从前般有观察客套之意。
“老太君,郡王回来了。快请坐吧,阿枝,快斟茶呀。”
妧枝同历常珽四目相对,彼此微微一笑。
历常珽:“叔母,不必那么客气。”
他上来握住妧枝的手,有安抚呵护的意思,站在她身边沉稳有度,宛如能遮风挡雨的大树。
“我来,是有话要和阿枝说。”
妧枝和他在旁人眼里,堪称登对,她清冷不失柔婉,风姿别致。
历常珽亦是京中难得的上好佳胥,相貌堂堂,温柔贴心。
周老夫人为此做主,“就知道你一回来眼里便只有小娘子,我们这些老家伙也不稀罕你在此陪客。”
“他们二人这两日都没见面,让他们私下说会话去。”此话是同平氏所道。
平氏点头,两家已经相熟,来往密切。
如今就是入了妧枝闺阁,历常珽也都算名正言顺了。
当着周老夫人和平氏的面,历常珽将妧枝带走,二人来到庭院附近的小长廊中。
妧枝被他按住坐在排椅上,笑着看他:“什么事啊?”
历常珽目视妧枝,沉默片刻,在妧枝敏锐察觉到有细微不妥时,道:“阿枝,我们的亲事……”
天色微暗之际,书行居陆续灯火通明。
商唯真和婢女刚从浴房出来,就在门口看见商榷安身边的长随和下人准备了什么东西送过来。
枕戈见到她,飞快挪开目光,垂头向后退了两步,与商唯真保持距离,说:“商娘子,晚上好,大郎君派我来给商娘子送东西。”
商唯真在浴房时便已收整好自己,而今不过头发微湿,披在脑后,由婢女捧着,没有不得体。
但她知道商榷安身边的人都十分守规矩,时刻谨记她身份特殊,所以特别注意不要冒犯了她。
商唯真道:“榷安阿兄又为我准备了什么?他这些时日总是不在府里,我听披甲说他又立功了,圣上给他的赏赐差点连库房都摆不下。”
她对商榷安充满崇拜和崇敬,枕戈说:“具体的,还是等大郎君回来再告诉商娘子,免得坏了这份惊喜。”
商唯真微微娇羞,在枕戈示意身边的下人将东西转交给她身后的婢女时。
商唯真问:“那他什么时候回来,我已经很久没见到他了。”
“今天夜里,大郎君应该就回归家了。”
待到商榷安回来之前,商唯真和婢女先回了房里。
她们掀开了枕戈送来的东西,婢女检查了一下,吃惊道:“娘子,是药。”
夜里待到商榷安回府,书行居里他本该先去自己卧房中歇息,但走到半路,想到白日里同下属的交代,又掉了个头往回走。
近日公事忙碌,令他不是宿在宫中就是留宿枢密院里,乱党的事看似告一段落,但朝堂之争永远不会停歇。
他屡次立功,圣上那边一如既往对他加以看重,但他纠察乱党,已经伤害了不少盘根错节的势力,今后视他为仇敌的人只多不少。
商榷安走到商唯真的住处,没有意外地看到她屋子里的灯还亮着,婢女守在窗边,一看他来便进去禀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