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妧酨便带着她,一行人都到了妧枝房中。
“饿不饿?累不累?要不要伙房烧水给你梳洗一下?”
平氏对失踪归来的长女嘘寒问暖。
妧酨:“阿姐没事就好,实在是担心死我们了。大家都撑着不敢歇息,幸而常珽阿兄将阿姐找到了。”
如今妧酨已将历常珽认定为亲姐夫,言语间对他十分信服。
妧柔:“阿姐,抱。”
妧枝揽过妧柔,一家人团聚在一块,久别重逢感慨万千。
一道身影正在此时正打算静悄悄地走,然而挪动的举止被一道目光瞄住。
“常珽。”
妧枝叫住他,历常珽回头和她对望,他道:“夜已深了,你早些歇息,我……”
妧枝:“是不早了,你就在此住下,不必来回奔波。好吗?”
两双眼睛对视,似乎有着不寻常的气息,平氏在旁有所察觉,同样劝道:“阿枝说得对,太晚了,家中还有多的房间,常珽你不必急着赶回去。今夜就在此歇息吧……”
妧酨:“让常珽阿兄同我住一个院子。”
面对一双双殷切的视线,尤其是妧枝,那双美目含愁,歉意又不舍得看着他,本打算悄悄退出去的历常珽顿时感到足下有千斤重。
“好。”他答应道。
在平氏确认了妧枝安好无恙后,她让婢女带妧柔回去休息,再一同去了妧酨的院子里,给历常珽准备留宿的物品。
原本围着的众人忽然一空,房中便只剩妧枝跟历常珽二人在一起。
这正合妧枝心意,他们有惊无险地回来,虽给平氏等人报了个平安。
可是关于被商榷安追上来的事却一字未说。
但到了这时候,趁着没有他人打扰,单独相处时,妧枝知道她该给历常珽一个交代了。
她和商榷安的关系,不可能再继续隐瞒下去。
“你想不想知道,他今日那番话是从何说起?”妧枝走向历常珽。
她看出他对今夜之事,很难不说没有心存芥蒂,商榷安如要造谣,信口雌黄,那她定然会恼羞成怒想要撇清关系。
但是当时妧枝并没有否认。
这是历常珽在脱险后,送妧枝回来心中一直记挂的心事,本打算好好在此之后琢磨一番。
没想到他的心事,轻易就被妧枝看穿。
他的确很在意商榷安今天夜里那番倾吐,旁人或许以为是胡言蜚语,但据历常珽对商榷安的了解,他本人行事若无九分把握,不会轻易行动。
且如果要做,势必会捏住人七寸,寸寸致命,不留一线生机。
那番动人说辞,若无真实情感,不会轻易吐露。
而他又不想毫无根据地怀疑妧枝。
妧枝在历常珽注视下,抬起眼眸:“我与商榷安,是上一世夫妻。”
“……”
清晨水露,打湿院子里的草木,在枝叶花片上凝结成珠。
天亮后,又消失的无影无踪。
妧酨的院子里,住了一位他未来的姐夫,他颇为兴奋,尤其是这位姐夫待他和颜悦色,满是耐心。
长姐失踪,姐夫焦急非常,不但派人去找,还会兼顾到他们家里,照看他人心情。
妧酨只觉姐姐不容易,从前听从媒妁之命,历经三番,才遇到锦瀚郡王这样的好人家。
他自然也是要待这位姐夫恭敬有加,免得堕了姐姐的面子和名声。
今日他起的很早,有心表现,为母亲平氏分担主持这个家的家事。
他先是问了院子里的下人,常珽阿兄醒了没有,结果下人道:“锦瀚郡王还在房里,没听见吩咐的动静,还在休息呢。”
妧酨觉得昨夜常珽阿兄带他阿姐归家,定然也是辛苦了,未能早起亦是正常。
他学着这些年长之人的做派,故作老成的挥手,“好,你下去吧,在他起身之前不用打扰他,让常珽兄长多歇息会。”
然后他去了妧柔和妧枝院落,得知姐姐也没出房门,于是接了妹妹,便一同到前院里用早食。
母亲平氏还在伙房叮嘱下人,安排郡王和姐姐醒来后要用的吃食,前院再无别人。
不多时,府宅大门被一道急促的声音敲响。
门房赶去将门打开。
妧酨察觉有异,放下妹妹,走出正堂,透过隔墙的窗洞,看清大门外的情形。
他率先瞧见家宅外来了许多人,还抬了许多东西,门房阻拦不及,轻易就被掀开,然后比妧酨见过的送聘阵仗还要大,几乎进来一批人便有箱子不断抬进来。
妧酨不得不在这种情况下挺身而出,他上前试图问:“慢着,你们都是些什么人,为何这般突然闯入我家?还有这些抬的都是什么,谁让你们进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