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心有志向,与实际行动却不同,更喜好游山玩水,玩世不恭,却自认有大报复,也就是个花言巧语不做实事的花架子。
难当大用。
上辈子亲眼见过这二人脾性的妧枝也应当清楚,她既重生回来,就该知晓他们都不是良配。
但她还偏要跟着妧嵘与虎谋皮,那就是自食恶果。
“榷安阿兄?”
耳畔再起响起女子娇柔疑惑的嗓音,商榷安回应,“御医说羊肉味甘性热,滋阴补气,唯真,你到时候可以多尝一点。”
这便是会去的意思了,还会带上商唯真。
“风好像有些大了。”
海棠花坞树木多,凉意也就更深了。
商唯真含着笑缩起身子,有些孱弱地向商榷安靠拢,“我听阿兄的。”
她愿意和榷安阿兄出入任何宴席,这样旁人看到她,就会知道榷安阿兄身边已经有了一个常带在身边的女子。
这是属于她的位置,她不希望被任何以外的女子据为所有。
“大郎君。”
行到半路,商榷安的下属忽然前来叫他。
不是经常帮忙做事的枕戈,而是另一个下属披甲,应当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告知,商榷安道:“唯真,你在此等我,我让人去拿件衣裳过来。”
商唯真欣然同意了。
“阿兄慢去,用不着担心,我能照顾好自己的。”
此处是王府观景处,不会有外人来打扰,商榷安不再多言,放下商唯真便走了。
下属与商榷安正在私谈。
商唯真安然在原地等了片刻,那边商榷安似乎一时半会始终不见好,她便走动走动,看向了其他地方。
触目间,她站在小山峰上,只见有两道匆匆往这边过来的身影。
你追我赶似的,一个她见着仿佛还颇为熟悉,不禁略显惊讶,为了瞧得更加清楚发生了什么事,于是朝着外面的小路跟了过去。
但在快到二人附近身边时,商唯真一没注意踩空了一下,崴了脚跌进看似不大,却颇深的水池里。
她哎哟一声,不知有没有人能听见。
在池中她起不来,衣裳也脏了,便想呼救榷安阿兄来救她。
可在片刻之后,等来的却是走近到岸边的妧枝。
这位妧娘子略有些居高傲下,神情平静而目光漠然地看着她,没有半点焦急担心的样子。
商唯真心中疑心,觉着这妧娘子是不是不大喜欢她。
怎么次次见她都是疏离相待,倒显得她太上赶着了,莫非是哪里得罪过她?
“妧娘子……可否帮我一把,拉我起来?我扭着脚了,实在不方便。”
妧枝气定神闲地俯瞰着商唯真,一时间,颇有些不为所动。
前世她虽嫁给商榷安,对方并未告知她心里已经有人。
如果有,妧枝当时就不会上门求他答应。
而商唯真则在他们二人婚事定下后,似乎一直怀有心结。
愁容笼罩,看商榷安的眼神哀怨神伤,好似因为妧枝而辜负了她一样。
旁人问起,她这是怎么了的时候,又摇头掩盖心思,强颜欢笑,唤妧枝阿嫂,叮嘱交代她,成婚后该如何照料好商榷安。
妧枝只当他们是兄妹情深,商唯真一时间舍不得自己阿兄娶妻罢了。
可以理解。
但,当日领回来那个外室子的时候,商唯真也在场。
若是她跟商榷安偷偷苟且生下来的,还带到她面前来如此称呼,其心可诛。
但若不是,那就是她比妧枝知情更多,商榷安告诉过她,而商唯真知晓孩子的生母是谁。
既然知晓内情,却故意帮商榷安隐瞒了妧枝多年,令她情何以堪?
“妧娘子……”
商唯真对被妧枝双眼盯着,感觉到微微古怪,她难道不想帮她吗?
“妧娘子,若是你嫌麻烦,可以帮我去叫榷安阿兄……的确,这水池泥多水脏,也不能连累你了。”
妧枝略微勾唇,很久未曾听见商唯真这么说话了。
她总是善解人意,出言劝解商榷安,要对嫂嫂好一些,但有时候那些温柔的言语,总会让人情不自禁想到其他地方去。
就如此刻,妧枝并非是因嫌池水脏,不想下去拉她,而是她懒得与商唯真和商榷安有牵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