望舒第一次被风风火火的送到医院。
刚才沈筱推着他的病床在走廊里大喊‘让一让’,现在急诊室多少人都看着他们呢。
望舒脸上火辣辣的,他拉拉沈筱的衣角,“没事啦没事啦,我真的没事。”
“有事没事医生说了算。”沈筱倒不让他胡闹,遇上事第一反应找他哥。
他哥楼正让人给调了单人病房。
“有病,我看那个乔松就是疯了!一会我回学校把他打成猪头!”沈筱想到刚才的事气不打一处来,“毕设是抄的还那么嚣张。”
本来他们俩在角落里摆画,沈筱就是气不过乔松的毕业设计模仿望舒,大一的画没几个人记得,导师看见也没说什么,甚至还推荐了乔松的画去拍卖,光想着都觉得闹心。
望舒对这些事不大上心,但对方不是善茬。
不知道谁听见了沈筱的话转头告诉了乔松,对方很快过来找茬。
沈筱的脾气暴,属于能动手绝对不会讲理的主,直接抓着抹布朝对方脸上砸。
混乱中望舒不知道被谁撞了一下,眼睛一黑,意识瞬间就没了。
望舒今天穿着一件宽松卫衣和背带裤,肚子不太明显,就近送的诊所以为只是omega的虚弱昏厥,打了抑制剂后他直接出现腺体排异反应,休克,这才着急忙慌的转到大医院。
“到底有没有哪里不舒服?”沈筱摸望舒的脑袋皱起眉头,“热的太快了我靠。”
望舒摸摸自己的脸,感受不出体温的变化。
“我真的好多了,你的手快去处理一下。”望舒想起来下床陪他去处理伤口。
沈筱的手背刚才光顾着捶人,破皮冒血了都没顾得上。
医生推门进来,沈筱摆摆手往出走,“老实呆着别下床,我包完就回来。”
“好。”他点点头。
等沈筱走后有气无力的躺在床上,头晕的要命。
“你十四岁做过角膜移植手术?”医生坐在椅子上问。
望舒:“是的。”
“手术之前是一点都看不见吗?”医生问。
“嗯。”
医生皱了皱眉头,这种病例非常罕见,omega的腺体迟钝按道理来说要打更多的抑制剂才对。
可望舒的腺体连普通抑制剂的百分之十都不能打,否则会造成颅内增压,造成短暂视力下降或失明。
医生的手在望舒的眼前晃了晃,“还能看清吗?”
望舒的眼皮很重,视线变得模糊,他知道这种感觉。
要失明了。
自己偷偷打抑制剂时会出现这种情况。
“估计要等抑制剂效果过后才能重新看清,不要紧张,你在怀孕,不能轻易打其他的药。”
望舒晕乎乎的点头,他摸着小腹,“那宝宝会有问题吗?会不会影响到。。。”
“其他科室有人,稍微休息一会安排个影像检查,你家属呢,来了吗。”医生按例询问。
望舒心中咯噔一下,他记得王嫂说,蒋先生出差了。
“他比较忙,我自己可以的。”望舒的眼睛弯了弯,月牙似得漂亮。
医生注意到他的瞳孔已经不聚焦,估计颅内压已经让他处于接近失明状态,这种情况没有家属陪同会很困难。
不过医生没有勉强,将笔夹在白大褂上,“好吧,你先休息一下。”
单独的病房不吵,望舒偶尔会听见走廊有脚步声。
他尝试再睁开眼,将手在眼前伸开五指,模糊到只能感受到黑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