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讨厌的谢思虞,竟然一步登天成了人人艳羡的陆太太?
背地里酸几句怎么了?
“谢思虞不过是个养女,哪比得上瑶瑶金贵?她能攀上陆家,都是因为背靠谢家!”
葉敏的语调尖刻。
谢知瑶脑袋晕乎乎的,但理智尚存,觉得这话听着顺耳,连连点头:“就是!她谢思虞算什么东西?”
葉敏越说越来劲,带着恶意的揣测:“陆言卿脾气再好,能忍得了自己老婆心里装着别人?我打赌,不出半年,陆言卿就会跟谢思虞离婚!”
吴兰欣听得直皱眉,刚想制止,却见其他人也跟着附和议论起来,顿感无趣,索性放下酒杯想出去透口气。
一抬眼,猛地看见不远处静静站着的陆言卿,惊得她瞬间瞪大了眼睛,倒吸一口凉气。
陆言卿确实动怒了。
一股无名的火气从心底窜起。
谢思虞是她刚领证不久,法律意义上的妻子。听着这些人在公共场合肆无忌惮地编排、羞辱她,那双总是温润含笑的眼眸,此刻沉静得如同结了冰的湖面,冰冷至极。
“葉敏!闭嘴!”
吴兰欣压低声音,厉声呵斥还在喋喋不休的叶敏。
卡座上的其他人顺着吴兰欣不安的目光看去,也发现了陆言卿的存在。
刚才还喧闹的气氛瞬间冻结,几个人僵在原地,连呼吸都屏住了,活像一群被掐住脖子的鹌鹑。
叶敏回头看清来人后,脸上的血色“唰”一下褪得干干净净,身体不受控制地抖了起来。
她几乎是弹起来的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陆、陆总……对不起,我,我不是那个意思……”
钟晚意在包间等得心急,出来寻人,远远看见陆言卿的背影。
她快步走近,刚要打招呼,就被眼前这诡异而紧绷的一幕噎了回去。
陆言卿周身散发的低气压,是她从未见过的。
陆言卿目光落在叶敏惨白的脸上,她的声音清冽,甚至比平时更平稳,一字一句却砸得人心头发颤:“叶小姐?”
那微微上扬的尾音,透着一丝令人胆寒的讥诮。
“你说……谢思虞配不上我?”
她向前踏了半步,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了整个卡座。
红唇轻启,吐出的每个字都清晰无比:“那么,在你看来,谁配?”
视线在叶敏僵硬的脸上停留片刻,唇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:“你吗?”
不等叶敏反应,那冰冷的目光已将她从头到脚审视了一遍,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:“且不论家世背景这种生来注定的东西,单说——”
“容貌、学识、涵养……”
陆言卿刻意停顿了一下,“叶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毫无凭据地诋毁他人、嚼舌根,这就是你所谓的‘教养’?”
“轰——”
叶敏只觉得脑子一片空白,脸上火辣辣的,仿佛被当众狠狠抽了几十个耳光。
陆言卿那句“毫无教养”像烧红的烙铁,将她烧的体无完肤。
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紧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,身体摇摇欲坠,几乎站立不住,巨大的羞耻和恐惧让她恨不得立刻原地消失。
钟晚意看得心惊肉跳。
她太了解陆言卿了,这人就算动怒也向来克制,给人留三分薄面。
今天这是怎么了?
竟然当众把话说得这么重,这么绝?
谢知瑶摇摇晃晃站起身,见叶敏都哭了,心里头憋着一股火,看向陆言卿,“陆总,我们也没说谢思虞什么,你有必要说话这么难听吗?”
陆言卿轻嗤:“谢小姐觉得我说话难听?当真是刀子没落到自己脚上,不知道痛。”
谢知瑶被陆言卿那句“刀子没落自己脚上”堵得脸色发青,哑口无言,眼睁睁看着叶敏捂着脸哭着冲出了卡座。
“行了,差不多得了,里面一屋子人等你呢。”
钟晚意上前扯了扯陆言卿的袖子,压低声音劝道。
都是圈子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人,闹太僵对谁都不好看。
陆言卿拂开钟晚意的手,眉眼间还凝着未散的冷意,哪里还有半分赴约的心情?
“你们玩吧,我先回了。”
钟晚意看着她的背影:“……”
得,这火气还蔓延到她这儿了。
无奈地叹了口气,探究的目光转向旁边一脸复杂的吴兰欣。
虽然只听了个大概,但陆言卿这罕见的雷霆之怒,铁定是跟她那位新婚的小妻子脱不了干系了。
半个多小时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