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城天气越来越暖和,估计3月初,院子里的杜鹃花就要绽放了。
自从祖母跌倒后,祖父命人在院子里安装了照明灯,此时有光照着,她看见花圃丛里无数杜鹃花苞。
夜风吹拂着花枝,祖母指着凉亭旁说:“还记得吗?这里原本是棵杏树。”
陆言卿顺着望去,凉亭右侧也是大片的杜鹃花枝,记忆中,这里确实是一棵杏树。
“你八岁那年,非要爬上去摘杏子。”祖母笑着摇头,“结果摔下来伤了腿,打了三个月石膏,你爷爷气得第二天就把树砍了。”
陆言卿羞赧抿唇,摸摸鼻子:“后来不是种了我最喜欢的杜鹃嘛。”
“是啊,”
祖母轻叹,“那会儿你躺在病床上还惦记着看花……”
如今孩子们都大了,而她也老了。
夜深人静,祖母让陆言卿和谢思虞留下过夜,表示老宅一直留着陆言卿的房间,平时阿姨也在打扫,床上的四件套也是崭新的。
话都说到这个份上,陆言卿哪里忍心再拒绝,只好看向身侧的谢思虞:“16岁前我都住在这里。”
高中念的住校,大学更是在京都,留宿老宅的日子也越来越少。
几分钟后,陆言卿卧室里,谢思虞打量着这个充满年代感的房间。
书架上整齐排列着课本,墙上还贴着泛黄的奖状。
浴室水声哗哗作响,她顺手拿起梳妆台上的相框——高中毕业照里的陆言卿站在角落,身穿蓝白色校服,脸上挂着明媚灿烂的微笑,让她看了许久。
“看什么呢?”
陆言卿擦着头发走出浴室,见谢思虞站在梳妆台前发呆。
谢思虞慌忙放下相框,随便找了个话题:“你高中时好高呀。”
素面朝天,也漂亮的让人挪不开眼,就算站在人群里,还是叫她一眼便认出来。
“那会儿挺爱运动,记得高一秋季运动会,我跑1500米还得了冠军。”
提到曾经擅长的事,陆言卿眼中难言骄傲,不过想到后来发生的一件事,擦拭头发的手顿了下,“你快去洗澡吧。”
没有错过陆言卿眼底稍纵即逝的黯然,谢思虞攥着衣裙的手紧了紧,张了张嘴巴,终究没有勇气问出口。
因为她怕,怕好不容易经营的一切,化为泡影。
正是因为尝过陆言卿给的甜,她才更没有勇气去赌。
陆言卿不知道谢思虞在想什么,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干净的睡裙递给她,推着她往浴室方向走:“架子上有干净的毛巾,洗脸池台面上带猫咪图案的粉色杯子是新的。”
半个小时后两人躺在1。5米宽的实木床上,几乎是肩膀挨着肩膀,相比公寓的大床,这张床就显得格外狭窄。
皎洁的月光透过纱帘洒进房间,即便是熄灯也能勉强看清周围的物体。
“阿虞。”
陆言卿突然侧身。
“嗯?”
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落在唇上。
谢思虞呼吸一滞,无意识揪紧了被单。
陆言卿掌心突然贴上她的腰肢,她更是惊地一动不动,今晚跟前几晚都不同,她们都是清醒的状态。
感觉到陆言卿轻轻叩开她的贝齿,温热的舌尖探进来,勾缠,吮吸,周而复始,温柔又缱绻。
不是之前的蜻蜓点水,这个吻持续了很长时间,谢思虞闭上眼,呼吸急促,心跳快得像是要蹦出来。
原来清醒时的亲吻是这样的——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睫毛的颤动,呼吸的交缠,还有唇瓣相贴时那细微的电流。
分开时陆言卿的拇指擦过谢思虞泛红的脸颊,笑着问:“喜欢吗?”
谢思虞把发烫的脸埋进枕头,羞得不行,哪里会回答这人露骨的问题。
只是温柔地勾住了对方的小指。
这便是她的答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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