因为欢愉,也因为忐忑。
不曾想的是陆言卿第二天就消失在她的世界。
整整一千零九九个日夜,期间她无数次后悔,要是她没有费尽心机嫁给她就好了。
至少她能“看到”陆言卿。
至少她知道她平安无事。
陆言卿消失的第一年,她跟随陆奶奶去寺庙烧香,虔诚地跪在佛祖面前,恳求它把妻子还给她。
第二年,她不再奢求陆言卿回到她的身边,只愿佛祖保佑她平平安安。
「陆言卿,只要你平安归来。」
「我便放你离开。」
「也放过自己。」
这是她在佛祖面前说过的话,可当陆言卿真真正正回到她的世界,她才发现,自己是不甘心的。
对啊,凭什么呢?
于是她利用陆言卿对她的愧疚,“暂时”延长了只剩两个月零五天的婚姻。
她希望陆言卿会喜欢她。
然而当陆言卿真的对自己动心时,她又变得惶恐不安。
因为这份婚姻是她不折手段抢来的。
她曾经还差点害死她。
焦虑,恐慌。
害怕失去,害怕在陆言卿眼里看到厌恶和反感。
“卿卿,我快要坠入深渊时,是你抓住了我。”
车顶感应灯暗下来。
谢思虞倾身抱住陆言卿,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,不知何时眼眶浸染了朦胧的水意。
在这段“不对等”的感情里,她太敏感太自卑,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便疑神疑鬼。
惶恐不安。
察觉到谢思虞稍重的呼吸,陆言卿心也跟着一紧,轻柔的吻落在她颤抖的眼睑:“跨年烟火表演的事我记得。”
但我却不知道那时的你。
“阿虞今后慢慢讲给我听。”
陆言卿重重地吐出一口气,指尖细细描绘谢思虞的眉眼,眼神宠溺,“不能有丝毫隐瞒。”
谢思虞莞尔一笑:“好,都告诉卿卿。”
陆言卿握住谢思虞的手腕轻轻用力,将人抱进怀里,很紧,很紧。
虽然她没有暗恋的经历,可亲眼目睹过钟晚意喜欢宋薇。
压下内心深处翻涌的情绪,稍稍偏头亲了亲妻子的侧脸:“阿虞,谢谢你喜欢我。”
也谢谢你没有放弃喜欢我。
两人在车内紧密相拥。
气氛旖旎暧昧。
沈砚清站在不远处等了五分钟,眼看要到打卡时间,不得已走上前敲了敲车窗玻璃。
几分钟后。
电梯间。
沈砚清假装没有看到好友泛红的耳尖,瞥了眼电梯壁上跳动的数字,因为有销售部的周总监在,她一副公事公办的口吻:“谢副总,今天我请半天事假。”
“远道而来的朋友打算明天回去,今晚想请她们吃顿饭。”
担心谢思虞被陆言卿亲“糊涂”了,沈砚清十分贴心的解释。
谢思虞:“……好。”
参加完秦老夫人孙女的周岁宴,月怡她们确实打算要回N市了。
站在靠近电梯门的周越是销售部的总监,他算是集团的老员工了,忽然听到沈砚清要请事假,意味深长地眯起眼:“这天是要下红雨吗?沈总监竟然请事假?”
要知道集团员工们私下可称呼沈砚清为福利体系的‘暴君’,别说是事假,就是半天病假也会影响当月全勤奖。
沈砚清入职以来,严格要求集团员工,同时也以身作则。
今天却一改常态。
“周总监没有朋友?”
沈砚清冷飘飘的眼神扫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