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上帝视角中,她的样子着实算不得雅观,从这个角度看去,哪怕是自己,她都不禁生出一种一脚把人踹下去的恶意。
褚梦感觉自己变坏了,但也变精了。
以防出现什么意外,她这楼雖然下得“艰难”,速度却不慢。
好在这所谓的宿舍只在二楼,没给她增加过多的难度。
褚梦说要报警,那就不只是说说而已。
“喂,我在……我被打了。”
言简意赅地说完之后,不过十分钟,呜呜响的车辆就出现在了眼前。
一见到人,褚梦就继续补齐在电话里未能说完的话。
总結就是她今天照常下班,回来就发现自己东西散落在门口,疑似遭窃了,比较贵重的是一条金项鏈不见了,其他还得查,在她询问的期间,她的上司就对她动了手。
重点是:头顶有监控。
因为事情进展迅速,双方当事人都在,也就没存在其他争议。
经理推褚梦那一下是实打实的,她又抱在肚子在那嗷嗷叫,就算警方也只能建议她验伤调解。
她眼泪叭叭往下掉,称自己没錢,还硬要说找到项链才能当了去医院。
最后的結果就是在那位经理杀人的眼神中,褚梦一边说着怕怕,一边跟医生继续嚎。
在检查的过程中,褚梦突然想到了件朋友的糗事。
那是很久以前,跟褚梦这种碰瓷性质不同,朋友是真被揍了,只是没有很严重,但她咽不下那口气,想让对方付出点什么。
可偏偏,那人只知道打人后果挺严重,却不知道具体怎么操作。
进了医院花了钱,最后一分钱没赔到,还亏了好多。
褚梦问她进医院后的具体情况,她说就如实说啊。
褚梦:“……”终究还是吃了没文化的亏啊,搞到最后四个二带两王都能输。
收回思绪,医生正在问她。
褚梦的回答就是:“疼,很疼。”
你别管为什么查不出来,说不定是仪器坏了呢?反正我主诉就是疼,就是恶心,就是被揍了不舒服。
来来回回折腾了几圈,就在褚梦觉得,哪怕自己那一下撞出点淤青都该消了的时候,医生如她所愿出具了脑震荡的诊断。
拿着那一纸报告,褚梦笑得有些讽刺。
事实不重要,重要的是在不涉及大原则的前提下,你说你头疼脚痛,绝大多数医生都会顺着往下走,而不是义正词严地进行反驳。
拿到想要的结果,褚梦自然不可能让经理重回宿舍。
她现在开局确实挺拮据,但她不想跟一个对自己结仇的大块头同住一个屋檐下,也不知道脑子得进水多少水,那抠搜老板才会把男女员工放同一个宿舍。
三室两厅也烦人。
但凡不是没有钱,但凡……
“我的链子还能找到吗?”
签完跟经理的拒不调解协议后,褚梦委屈巴巴地继续哭诉。
“我们看过了,没有小偷。”
警察也是无奈,这么点芝麻大的事还没折腾完。
“我们了解过了,你们经理说你因为业绩和态度问题,已经被解雇,要求你搬离公司宿舍,但这个事不归……”
褚梦打断了他的话:“我在说我的金项链不见了。”
“所以你想说是我自己在搬的过程中弄丟的吗?可是我都还没来得及。”
“我的行李是自己长脚跑到门口的啊?”
“我在说我的财产,金的,没了!”
无外乎人类讨厌复读机,实在是这种咬准一个理念,思绪不被转移的家伙太过难缠。
警方既然已经看过监控,自然也知道她的东西是被经理亲手丢出来的。
所以,压力再次来到经理这边。
褚梦虽然一遍遍强调自己的诉求以达到施压的目的,但她也没想过靠一条子虚乌有的链子真把对方怎么样。
无非就是在她不高兴的时候给大家都添点堵罢了,谁让他那么跳呢?
褚梦睡了很不舒服的一觉后,第二天一进公司,就收获了一堆注目礼。
虽说她的原计划是做一休四,原地放假。
怎何突然出了点意外呢?
褚梦刷完脸,就直接杀向老板办公室,留下一众同事窃窃私语。
往常老板这个点是不在的,但还是那句话,谁让昨天突然出了个意外呢?
他正准备拿这个事敲打敲打诸位员工,结果一出门,就撞上了褚梦这尊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