慕相玄:“……”
他本能地觉得她不对劲,可经年的习惯还是让他顺从地接过酒坛子,捧到了嘴边。
慕相玄立即就嗅出了酒里气味的变化。
醇香里有一缕隐约的辛辣味,像是某些药材。
他迟疑地推远酒坛:“等会儿,清音,这酒不对劲……”
越清音没好气地扯扯嘴角,当然不对劲了,绝义酒能有对劲的吗?
她受够与他周旋,从他手中抢过酒坛子:“你不喝,那我喝好了。”
越清音不管三七二十一,仰头给自己大口灌酒,没几下就被呛得咳嗽,眼泪都泛出了眼眶。
慕相玄想拦也拦不住:“清音……”
他揪起心来,眼见她还要继续灌,立即劈手夺过酒坛:“我喝,我来喝!”
辛辣的酒液俯冲入喉,滋味如同火烧,全然不同于前一次的温醇。
分明是凉酒,却不知为何,烧得周身血液都开始沸腾,开水一般沸沸扬扬。
慕相玄忍着滚热,不停歇地给自己灌酒,直到眩晕感无法阻拦地发生。
他手一松,酒坛子砸落地面,碎成失控的陶片,飞溅的酒水染污了那身崭新的棠红衣袍,也弄湿了清音的衣衫。
他的指尖摸到湿漉交叠的布料。
少年恍惚着转头,却对上一抹雪色,呼吸猝然乱了。
越清音喝得早,身子骨也弱些,几口直灌胃中,已经让她难受得犯迷糊。
她挨着矮案,纤薄的身子打着颤,低低喊着热,里衣也被矮案蹭松了小片,被烛光照出半边玲珑锁骨,细细的小衣系绳挂在柔白的肩上。
她很不好受,又热又痒,衣襟没遮住的肌肤都泛着潮红,肩上已经挠出了两道鲜红血痕。
“别,别挠……”
慕相玄勉强定住神,想要帮她提起滑下的衣领,可刚捏住她的领子,指尖就颤抖着不听使唤。
好似骨缝中都有种灼人的渴意,无时无刻都啃噬着他,催着他勾指挑开她小衣的系绳,催着他将手掌探进她的衣料里……
……等等,不可以。
慕相玄仓皇徹回手,立即攥紧自己身侧的衣袍,用力得连指节都绷出青白色。
身边的少女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动静。
她往前靠近他,手掌抵在他膝前的地面上,抬头望向他时,双眸迷离得难以聚焦。
她迷蒙地唤出名字:“……相玄?”
慕相玄闻见她唇齿间溢出的橙花气息,香得像雾一样,缱绻地引着人去缠绵探索。
他难耐地低头喘了声。
清音似醒未醒,迷茫地对着他:“……嗯?”
少年被酒水溅湿的衣袍已经泄露出狼狈,他难堪地偏过头,避开她探近的脸庞。
……他知晓那酒里有何不对劲了。
带来完全无法压制的变化,勃发的破坏欲,想要看见她另一种模样的低劣欲望……
他该尽快起身离开,可双腿完全拔不动。
那蛮横的药性在他血液里发芽壮大,禁阻着他离开,逼迫着他寻近馥软的雪地,就此扎根,扎得根深蒂结。
她还预知不到危险地靠近他。
“清音……”
他的嗓音低得微哑,滚烫的手掌抚上少女柔软的脸:“走得动吗?”
越清音恍惚着点点头,看见他如释重负地笑笑。
他的手抖得厉害,语气却竭力温柔:“你离开这,好么?”
越清音又点点头,摇摇晃晃地撑起身子。
她晕头转向,只记得自己狠灌了几口酒,现在渴得如被烈火干烤。
相玄让她离开,对的,她该去找口水喝……
然后还未完全站直,腕间就钳上一道箍力,坐在地上的少年将她用力拉了回去。
她腿上的力气骤然散去,晕乎乎地栽进他的怀里。
慕相玄搂住她,沉乱地喘着气,猛然闭眼扯好她的衣领,狠骂自己糊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