决赛结束后,他问月见里雪信晚上可不可以在院子里,或者附近的公园散步。
切原赤也倒不是想说什么,就是想在这么美好的一天里,多和月见里雪信相处一会儿,那样连做梦都会笑醒的。
但是月见里雪信在聚餐中途回复的信息却是婉拒。
——抱歉,赤也,晚上我有更加重要的事情。
切原赤也还以为是要和家人在一起,毕竟那位白发女士一出现,他感激地都想冲上去握住对方的手了。
这种日子就要早点出现啊!刚才你没来的时候,月见里前辈笑起来比哭出来更让人难受。切原赤也被切原姐姐拧了一下胳臂才没有冲上去。
切原赤也原本是真么想的,却没想到聚餐结束后,月见里雪信和真田弦一郎直接一前一后地离开了。
两人走后,其他人莫名沉默了好一会儿,直到各自回到家里,切原赤也才不得不确信,月见里雪信说的更重要的事和真田弦一郎有关。
之后的几天,就更让人难受了。
月见里雪信和真田弦一郎都没有公开说过什么,但是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完全不一样了,就算他们什么都不说,只是站在一起,周围的空气就会莫名变得粘稠燥热,让无关的人一秒钟都待不下去。
切原赤也听到过仁王雅治对柳生比吕士说,月见里和副部长好像在一起了piyo,柳生比吕士说确实如此,倒也不算意外。
在、在一起了?
真田副部长和月见里前辈?
切原赤也如遭雷击。
被雷劈完,却又平生第一次无师自通了若无其事,甚至不敢去多问月见里雪信一句。
十一天过去,切原赤也还是没有接受这个事实。
直到现在,真田弦一郎居然没有出来。
可恶……
实在是太可恶了。
……
清晨的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间偷偷钻入了房间里,月见里雪信有点喘不上来气地睁开眼睛,光线不甚明亮的房间令他有些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什么时候。
今天有晨训吗?不会已经迟到了吧,闹钟为什么没响……诶,全国大赛好像已经结束了,他……他和弦一郎是恋人了。
朦胧混沌的意识陡然清醒,月见里雪信猛然睁大了眼睛,这才反应过来。
而他之所以有些喘不上气,是因为他和真田弦一郎都是侧卧着的,而真田弦一郎在他身后,却几乎半压在他身上,手臂更是横在他的腰间。
他是被真田弦一郎压得有点喘不上气了。
这大概就是甜蜜的烦恼吧。
月见里雪信脖颈放松,脑袋的重量重新全部落在枕头上,他蹭了蹭枕面,打了一个哈欠,胸膛吸满了气体又全部呼了出去,因此重重地起伏了一下。
横在他身上的深色手臂骤然收紧,将月见里雪信往后一提,压在了自己身前,月见里雪信的身体在床单上留下浅浅的滑动痕迹,他被半梦半醒中的真田弦一郎牢牢禁锢着,后背烫得厉害。
月见里雪信往被子里缩了一下,身体也稍微蜷了起来,还没蜷缩起来,就被真田弦一郎抻平了,重新完完全全地贴到了一起。
月见里雪信鼓了下脸。
他本来考虑到昨晚两人的分歧,刚才才稍微远离一下,没想到睡梦中的真田弦一郎这么不讲道理。
那待会可不要怪他。
……
真田弦一郎额头上满是汗。
他倏然醒来,迷蒙的感官变得无比清晰。
凉飕飕的房间里,被子还好端端地盖在两人身上,但是身前之人的家居服只有袖子还纠缠着挂在手臂上。他自己的手非常用力地按压着月见里雪信的肚子,另一只手从对方身前绕过,几乎是握住了少年的纤细的脖颈。
深色的手掌覆盖在白皙脆弱的脖颈上,大拇指微微压着喉结。
真田弦一郎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这是梦境还是幻觉。
“弦一郎,你掐得太紧了,我有点难受。”月见里雪信已经不住吞咽了好久了,喉结被压着的感觉让他口中发酸。
真田弦一郎连忙松开手,刚一坐起来,就又躺了回去,攥着被子将月见里雪信裹得严严实实。
“抱歉,雪信,我……”
“我是自作自受的。”月见里雪信翻了个身,报复似的掐住了真田弦一郎的喉咙,“本来想吓唬一下你……没想到会变成这样。”
他原本只是想脱掉上衣,扔到被子上,这样真田弦一郎醒来的时候恐怕会吓一大跳,只是被搂在怀里脱上衣有点困难,他忙忙碌碌半天,还没脱下来,就被真田弦一郎又压又攥的。
明明什么也没做,却像是被欺负得很惨的样子。
真田弦一郎松了口气,但是没完全松完,月见里雪信就贴到了他身上,手臂紧紧地抱着他的背。
他刚有些提心吊胆,就听到了月见里雪信不是很情愿的含糊声音。
“弦一郎,我们不要闹别扭了。”
昨晚睡觉甚至都没接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