毛老有些担心的看向已经走进去的叶白榆的背影,“好,我们不进去,肖墨,你进去啊!”
“除了大大,谁都进不去。”祁长暮低声说着,死死的攥着带子的手,越来越紧,看着叶白榆背对着他,走进眼前的这法则领域……那一瞬间,祁长暮黑色的瞳孔几乎溢满了红色的雾气!
“冷静!”肖墨看着祁长暮红色雾气的眼眸,心头一跳,急急开口!
香曼儿皱眉将疑惑的容鹤鸣和茫然的宋宝树拉到自己身后,上前一步,看向祁长暮,嗤笑一声,“怎么?控制不了自己了?”
祁长暮垂下眼睛,沉默。
肖墨转头看向香曼儿,带着几分警告,“香曼儿!”
香曼儿哼了一声,转头看向别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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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这时候慢步进去的叶白榆小心翼翼的跨过横七竖八的身体,还好,这些身体都完好,还有浅淡的呼吸,嗯,残魂果然都是在他们自个的身体里,在堂屋里的一角,叶白榆找到了叶白风的魂体,一颗淡淡的蓝色晶体,叶白榆蹲下,摸出裤兜里的黄纸,仔细的包裹好。
随后,叶白榆站起身,看向堂屋中的一排一排的牌位,本该是金色光芒耀眼的功德,应该和叶家祖祠一样,威严赫赫不敢直视,但此刻却是缠绕着黑色的墨汁一样的怨念和恨意。
为什么?
陆家先祖的怨恨为什么这么大?
叶白榆绕着前堂转了一圈,牌位,贡品……额,没有贡品?左看看右看看,叶白榆挠头,什么都没有?那为什么怨气这么大?
叶白榆想不通了,干脆转身,刚想抬脚迈出去,忽然头上好像有东西?
叶白榆抬头,不由一呆,啊?好像是个画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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堂屋外,祁长暮垂着眼,沉默的站着。
但四周已经成了真空地区,除了肖墨和香曼儿站得比较前,其他人都被拉到后头去了。
叶白辰不解的戳了戳站在他跟前的肖墨,低声问着,“叉叉怎么了?”怎么感觉好像要失控?
肖墨摇头,“没事,他在等叶大大。”
叶白辰啧了一声,等白白用得着这么一副生人勿进的阴郁得快要爆炸的样子?骗谁呢?
但叶白辰也没有再问,班长和这叫香曼儿的地府来的女人似乎知道叉叉的什么事,但又不肯多说,大概是涉及了什么隐晦,白白之前也曾经跟他说过,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,特别是涉及到另外一个世界的。
叉叉就是另外一个世界的!
叶白辰没有再问了,但宋宝树就忍不住了,小声的问着香曼儿,“姐,到底怎么回事啊?你这几个月跑哪里去了?”
香曼儿抬手拍了一下宋宝树的头,瞪眼,“我让你乖乖的和容鹤鸣一起读书,你怎么会跑到阳城来?!”
还莫名其妙的被人给害了!
宋宝树一脸委屈,他就是来玩啊。翅膀没空,他就自己和同学来了,哪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情?更莫名其妙的是,他连自己的身体怎么丢的都搞不清楚!
容鹤鸣拉过宋宝树,安抚的拍了拍宋宝树,抬头对着叉腰瞪眼的香曼儿开口,“曼姐,这不能怪阿宝,阿宝他自己也不知道这个地方这么危险。”
“哼!他要是乖乖的在海城,肯定就不会有事!”香曼儿说着,双手环胸没好气的开口,“就是你老是这么纵容着他!”
容鹤鸣有些语塞,没说话了,只低头安抚的抱了抱还是很委屈的宋宝树。
毛老和刘老站在一旁,看着垂眼沉默站着的祁长暮,两人都有些警惕,眼前的叉叉并非是普通的跟着叶白榆的鬼魂,眼前的这个人,看似有影子,但却是鬼,身份也颇为不简单!
人世浮沉这么多年的两位半百老人当然不像容鹤鸣和宋宝树,他们看得出肖墨的深深忌惮和警惕,香曼儿虽然看着很是嘲讽不爽,但将宋宝树和容鹤鸣挡在身后严严实实的,看着祁长暮的目光里还有一点点的惧意。
叉叉——是要暴走了吗?
毛老看向肖墨,怎么办?
肖墨察觉毛老的眼神,但只是微微摇头,并不开口。
这时候,慢悠悠的脚步声传来,一直垂眼低头的祁长暮猛地抬头,几乎是冲的冲到了四合院的大门前,但四合院的大门似乎有什么屏障类的东西,将祁长暮撞了出来,祁长暮踉跄了一下,脸色似乎闪过一抹阴沉,但在看到慢步走来的人的时候,又几乎是瞬间平静了,眼眸里翻腾的让人不敢直视的红色雾气也渐渐沉淀了下来。
而在慢步走来的人终于踏出四合院大门的时候,祁长暮瞬间就来到了这个人的跟前,一把紧紧的抱住!
被紧紧抱住的人眨了眨眼,随即习惯性的抬手轻轻抚了抚抱着他的祁长暮的背部,肩膀上的纸鹤安抚开口:叉叉我没事,别担心。
祁长暮嗯了一声,还是抱了好一会儿,才慢慢的松开了手。
——他的阿榆……他的大大……他越来越无法忍受他紧紧抱着的阿榆离开他半步了。
一旁围观的叶白辰叹气,戳了一下已经放松下来的肖墨,小声开口,“我看叉叉是完了啊。”
肖墨侧头看向叶白辰,“嗯?”
“他压根就没有办法离开白白了啊。”叶白辰看着祁长暮虽然松开了手,可却紧紧的攥着叶白榆的手,眼睛也几乎黏在叶白榆的身上了。
肖墨沉默了一下,没错,圣人比之当初更加执着于叶白榆……
但,他也是如此。
肖墨侧头凝视着叶白辰,他也是无法让阿辰离开他半步。
香曼儿瞅着那祁长暮,啧了一声,暗地里嘀咕着:哼,粘人精!
毛老和刘老却是有些复杂的看着叶白榆和祁长暮,刘老小声开口,“叶白榆……还没有成年吧?”
祁长暮这么一个成年的鬼鬼,却……咳,不太好吧。
“叶大大今年十七了。还有一年……”毛老小小声的捂着嘴说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