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骋周身气势霸道强盛。
分明是他在低处,林早踩着凳子,站在高处。
两个人中间,还隔着一道墙和一扇窗。
可傅骋望着林早,目光几乎化为实质,似乎要变成一双手、两只爪子、一捆绳子,把林早从窗外拽进来。
他要把林早当成猎物抓起来,他要把林早抓进自己的领地。
像小狗守着骨头一样,像恶狼守着猎物一样。
永远守着他,再也不让他离开!
相望之间,林早像是透过傅骋的眼睛,看穿了傅骋的心思。
林早抬起手,摘下口罩,露出自己过分苍白的脸庞,朝他露出一个温柔恬静的笑。
他轻轻开了口,声色温柔,语调舒缓。
“骋哥,我没事。”
短短五个字。
傅骋忽然就委屈起来。
原本凶恶到发红的眼睛,也变得可怜巴巴起来。
他没事。
没事怎么不早点来?
没事怎么还把自己弄成这样?
傅骋定定地望着他。
林早迎上他的目光,同样看着他。
林早犹豫良久,最后却关上窗户,转身离开。
怎么走了?
为什么走了?
傅骋扑上前去,想把人抓回来。
隔着一堵墙,他什么也做不了。
他想吼叫,就像对着那群丧尸一样,凶恶地吼叫,大声地命令。
命令他回来!
可是他又怕吓到青年,不敢太凶太狠。
吼叫哽在喉咙里,变成哽咽的呼噜声。
小早,回来!回来!
不许走!不许那么快就走!
再让我多看两眼!再跟我多说两句话!
不知道是不是傅骋的嘶吼,被林早听见了。
下一瞬,林早回来了。
林早踩上长凳,拉开窗户,再次出现在窗外。
他伸出手,试探着,从窗外,把手伸进来。
原来他不是走了,他是去戴手套了。
他戴了两层手套,一层冬天的毛线手套,一层毛绒手套。
戴了手套,他就不怕。
不怕傅骋咬他。
林早趴在窗台上,朝傅骋伸出手,毛茸茸的手套,轻轻抚过傅骋的面庞。
傅骋怔愣片刻,收敛起尖利的犬牙,歪了歪头颅,把面庞贴在他的手心里。
温顺听话,毫无防备,毫无攻击性。
像狼一样,像狗一样。
像被驯化了一样。
只一秒——
傅骋就控制不住嗜血的本性,咧开嘴巴,露出尖牙,对准他的手腕。
林早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打了一下他的脸,还骂了他一句。
“傅骋,你你你……你混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