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小饱越发感觉到,自己肩上承担着,保护爸爸和大爸爸平安长大的重大责任,越发挺起了胸膛。
一双眼睛也瞪得越发大了。
越凑越近,越盯越紧。
“好啦。”
林早张开手掌,捂了一下他的眼睛。
“干嘛像小牛一样看着爸爸?你想把爸爸撞飞呀?”
“我在监督爸爸!”林小饱振振有词。
“好。”
林早好笑地应了一声,把剩下半盆线面放下。
林小饱看了一眼,着急地问:“爸爸,你不吃了?”
“嗯,吃饱了。”
“不行!再吃一点!不能浪费!”
“实在是吃不下了。”林早摸摸肚子,打了个嗝。
线面很会吸汤,越吃越多,越吃越干。
“大爸爸还没吃早饭呢,把剩下的送下去给他吧。”
反正……
反正傅骋之前也经常吃他剩下的,现在都十点多了,再给他做早饭肯定来不及,不如把剩下的给他。
林小饱却说:“大爸爸也有,张爷爷煮了三大盆!”
“啊……啊?”林早震惊。
“我一盆一盆地搬,搬了三趟,可辛苦了。”
“这样啊。”林早想了想,“那我们中午就不用做饭了。”
林小饱疑惑:“有那么多吗?可是我都吃完了呀。”
“真厉害。”林早伸出手,摸摸他鼓起来的小肚子,竖起大拇指,“小饱,你是一个‘线面小战士’。”
吃完早饭,林早恢复了一点力气,就掀开被子,下了床。
他穿上棉鞋,又加了一件毛衣,最后穿上军大衣,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。
林小饱本来不想让他起床的,可是大爸爸还没吃饭,他又不够高,连凳子都爬不上去,只能派爸爸出马了。
“爸爸,我们拉钩,你给大爸爸送完饭,就立刻、马上、迅速回床上躺着。”
林早低下头,扣上大衣扣子:“可是爸爸还要煮草药呀。”
“那煮完草药就回来。”
“好,拉钩。”
两个人下了楼。
果然,一盆一模一样的线面,就放在客厅茶几上。
怕灰尘虫子掉进去,林小饱还特意用一个更大的盆,把线面罩住了。
“哇,小饱好细心,辛苦啦。”
“小菜一碟,爸爸不用太崇拜我。”
林小饱骄傲地扬起头,摆了一下小手。
林早笑着,把线面装进保温桶里,下去送饭。
*
与此同时。
傅骋就站在杂物间的床上,伸手去掰墙上的铁质排气扇。
日光从他的头顶绕过去,彻底消失在他的身后。
平常这个时候,他喜欢的那个漂亮青年,早就来给他送饭了。
可是今天,青年没来。
他等了好久,都没等到。
他听见那个小孩,在楼上楼下,跑来跑去,跟别人说,他爸爸病了。
病了!
小孩的爸爸病了!
病得浑身滚烫,病得起不来床,病得一直在睡觉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