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第二天,她才被推进手术室。
五个小时的手术,她全程清醒着,听着器械碰撞的声响,闻着消毒水混着血腥的气味。
医生摘下口罩,脸色凝重:“徐同志,你的腿虽然保住了,但由于拖的太久,落下了病根……”
他叹了口气,“以后阴天下雨都会疼。”
徐莞青木然地点头。
她的心早已麻木,连疼痛都变得迟钝,比起宋颐安给的伤害,这点痛又算得了什么?
出院那天,徐莞青是一个人回去的。
她拖着那条隐隐作痛的腿,慢慢走回家属院,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。
刚回到房间不久,外面就传来宋颐安和白芷的说话声。
“我只是受伤住个院,你怎么给我买这么多东西?”白芷声音轻柔,“太多了我也用不完,要不要……分一些给莞青?”
“不用。”宋颐安语气冷淡,“是她害你受伤的,你怎么还这么善良,次次想着她?”
徐莞青坐在床边,听着他们的对话,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床单。
善良?
真正善良的人,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栽赃陷害、颠倒黑白吗?
可她什么都没说,只是沉默地拿出药膏,给自己的腿涂药。
房门被推开,宋颐安走了进来,看到她正艰难地弯着腰,额头上全是冷汗。
他愣了一下,鬼使神差地伸手拿过药膏:“我来。”
徐莞青没拒绝,也没说话。
药膏涂在伤口上,伤口溃烂的地方火辣辣地疼起来,冷汗顺着额头滑落,她却倔强地咬着唇,不让自己发出一丝声音。
“有这么疼吗?”宋颐安皱眉。
徐莞青依旧沉默。
这也是她第一次没有回应他。
宋颐安心里涌上一股莫名的烦躁,却不知从何而来。
夜色渐深,卧室里只余下两人平缓的呼吸声。
宋颐安突然意识到,今天是徐莞青的排卵期。
往常这个时候,她总会红着脸凑过来,手指不安地拽着他的衣角,小声问能不能要个孩子。她说有了孩子,他们就能更像一家人。
可今天,她却一动不动,甚至背对着他,连碰都不让他碰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