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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看谁,都像是要害她的仇人。
她的产期,就在这种诡异的氛围中,提前到来了。
那一天,天色阴沉,像是要塌下来一般。
揽月阁里,最好的接生婆、经验最丰富的太医,早已严阵以待。
而我的静安居,则前所未有的冷清。
我遣走了春桃,告诉她我要独自静修,任何人不得打扰。
我关上房门,为自己画上了精致的妆容,换上了一袭大红色的、绣着凤凰于飞的嫁衣。
那是我三年前嫁给萧珏时,所穿的衣裳。
我要让他,让这侯府的所有人,都清清楚楚地看到,是谁,笑到了最后。
当揽月阁的方向,传来第一个丫鬟惊喜的呼喊“发动了!柳姨娘发动了!”之时,我端坐在镜前,看着镜中那个美得妖异的自己。
我笑了。
然后,我端起早已备好的一碗颜色深黑如墨的汤药,一饮而尽。
那是我用数种活血化瘀的猛药,配上“雪见草”的粉末熬制而成,足以催动最后的、也是最致命的反噬。
药汁入喉,如滚烫的岩浆,瞬间在我腹中炸开。
与此同时,揽月阁的方向,传来了一声完全不似人声的、撕心裂肺的惨叫。
产房内,瞬间乱成了一锅粥。
柳姨娘的生产,从一开始,就变成了惨烈的地狱。
“血!大出血!柳姨娘血崩了!”
接生婆的声音带着哭腔,吓得浑身发抖。
“怎么会这样?怎么会还没开始用力,就……就跟要去了半条命一样?”
太医们也慌了手脚,围着床榻,却束手无策。
柳姨娘躺在血泊之中,那张娇媚的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。
她的眼睛瞪得极大,布满了血丝,死死地盯着虚空,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。
“啊——!我的肚子!不是我!这痛不是我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