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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予初站在卧室中央,婚纱的裙摆还没完全收好,层层叠叠的蕾丝扫过脚踝。
她正抬手解颈后的项链,指尖够了几次都没勾到搭扣。
“我来吧。”
林砚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,带着刚沐浴完的湿热气。
他的手指修长,轻易就捏住了那枚小巧的搭扣,微凉的指腹不经意擦过她的后颈。
李予初的脊背几不可查地绷紧了,呼吸顿了半秒。
她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香,混着点残留的香槟气息,像藤蔓一样缠上来。
“林砚辞,有个问题我想问很久了。”
她转过身时,婚纱的裙摆扫过他的小腿,柔软的触感让林砚辞的喉结动了动。
“嗯。”
他低低应了声,尾音有些哑。
李予初仰头看他,水晶灯的光落在他眼里,漾出细碎的波澜。
她终于问出了那个困扰已久的问题:“为什么是我?”
他没说话,只是伸手拂开她颊边沾着的碎纱,指尖停在她的耳垂上,那里还戴着他送的红玉髓耳坠,和项链是一对。
林砚辞的手顺着她的耳后滑到下颌,轻轻托住,他的拇指摩挲着她的唇角,“这个问题,我得用余生来回答。”
没人知道,他等了她整整十年。
从十四岁那年起,她冲破人群,义无反顾地将被霸凌的他从河里捞起。
那时父亲因事故离世,母亲为了让他远离家族纷争将他送回国,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变得阴郁消沉,加上骤然停药逐渐发胖的身体,他成了班上被排挤的对象。
是她教他反击,鼓励他减肥,帮他赶走霸凌他的人。。。。。。
直到她高三毕业后被萧昱珩送出国,他也被母亲接回加拿大读书,他和她便彻底断了联系。
高二那年暑假,他回国拜访亲戚,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。
后花园的秋千上,她捧着本故事书躺在萧昱珩怀里,笑得那样惬意。
萧昱珩看着她,满眼宠溺。
他从小到大从来没在萧昱珩脸上看到过这么放松又肆意的表情。
他以为他们真心相爱。
看到她过得幸福,他也很满足。
自此,他把那些未宣之于口的爱意永藏心底。
直到他回国参加萧昱珩的婚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