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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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妈妈欲言又止，最后只是帮我一起收拾。

她叠衣服的动作很慢，像是想把时间拉长一些。

晚晚，在外面要照顾好自己。南方潮湿，多带几件厚衣服。

饮食不习惯就自己做，妈妈教你几个简单的菜。

有什么事一定要告诉家里，别什么都自己扛着。

她絮絮叨叨的，眼眶有些红。

下午，广浩来了。

他换了身干净的衣服，头发也梳理整齐，看起来是特意收拾过的。

他站在门口，神色复杂：林晚，我们谈谈。

我侧身让他进来，两人坐在客厅里。

阳光从窗户洒进来，照在他脸上，我才发现他眼底有淡淡的黑眼圈。

广浩深吸一口气：我承认，让你报大专是我不对。但我真的是听了小岚的建议，觉得稳妥一些。

他的手放在膝盖上，不停地搓着。

这是他紧张时的习惯。

你今年的成绩确实不太稳定，万一……

万一什么？我打断他，万一考不上，是吗？

广浩点点头：对，万一考不上，复读压力太大了。大专也能专升本，一样能拿本科文凭。

而且江州那边机会多，说不定对你更好。

他在努力说服我，也在说服自己。

我笑了：广浩，你知道我的成绩为什么不稳定吗？

他愣住。

我一字一句地说：因为每次重要考试前，宋小岚总会出各种状况。不是生病需要你照顾，就是遇到难题非要你给她讲解。

二模前一天，她说肚子疼，你陪了她一整夜。

三模前，她说压力大失眠，你陪她聊到凌晨三点。

而你呢？永远觉得她只是需要帮助，永远觉得我小题大做。

我看着他的眼睛：我考580分的时候，你说我退步了。我考620分的时候，你说还不够稳定。

可是宋小岚呢？她哪次不是年级前十？

你有没有想过，如果她真的为我好，为什么不建议我报个二本，而是直接让我读大专？

每一个问题都像一记重锤，砸在广浩心上。

广浩沉默了。

客厅里安静得能听见时钟的滴答声。

那是我们小时候一起买的猫头鹰挂钟，他说猫头鹰代表智慧，挂在家里能让我变聪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