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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三章（第2页）

那是……是云昭雪。

“不是的，小师弟，你听我解释……”柳纤纤慌乱地去拉他的手。

小师弟猛地甩开她，踉跄着后退两步，怔怔问道：

“你为什么不说……？不是你救的人，你为什么也敢冒领功劳？”

“那云昭雪那天在哪里？我们都在为你庆祝，恭贺你的时候，她在哪里？”

他忽然不说话了，想起来了当时，他们在宴会上，云昭雪姗姗来迟，那个狼狈不堪的样子。

想着想着，他忽然笑了，面色灰败：“也罢，也罢，终究是我识人不清。”

他转向谢无尘，单膝跪地道：“师兄，我不会再拦着了，请您对她……秉公处理。”

这句话像一记重锤，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。

大殿内鸦雀无声，弟子们面面相觑，忽然有人低声道：

“那天晚上……云师姐满身是血地回来，我们却……”

“她替我们挡了魔修的攻击……我们居然还嘲笑她临阵脱逃。“

窃窃私语声，如潮水一般涌来，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悔恨。

那日庆功宴上，他们围着柳纤纤欢声笑语。

而云昭雪就站在阴影里，怔怔地看着他们。

她浑身是伤，却没有甚至一个人去关心她。

谢无尘闭了闭眼，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，沉得他几乎喘不过气。

他看向柳纤纤，声音沙哑：“你还有什么话说？”

柳纤纤瘫坐在地上，脸上的泪痕未干，眼中的慌乱却渐渐变成了怨毒：

“你们现在装什么好人？当初冤枉她的时候，你们不也乐在其中吗？”

她指着周围的弟子，尖声道：

“你！师弟，云昭雪从小把你养大，可你是怎么对她的？”

她看了一圈，又恨恨指向了谢无尘：

“最可恨的，难道不该是你吗？”

“如果不是你盲目相信我，一次又一次地惩罚云昭雪，她怎么会过得那么惨？”

“你甚至……还亲手挖了她的灵根，给了我，这些，难道你都忘了吗？！”

谢无尘脸色惨白，像是被人当胸捅了一刀。

他不再看她，抬手一挥：“把她押下去，按门规处置。”

执法弟子上前，将嘶声尖叫的柳纤纤拖走。

她的声音渐渐远去，大殿内却依旧死一般寂静。

没有人离开，也没有人说话。

良久，一名女弟子突然哭出了声：“云师姐她……还会回来吗？”

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。

谢无尘转身走向殿外，影子孤独地映在石阶上。

昭雪……你到底去了哪里……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