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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浩阳常看的书籍还摊开扔在床上,可却不见了它的主人!
“浩阳?”
“浩阳!”
柳嫣然呼吸一下就忘了,颤抖的声音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,
却再也没有熟悉的声音回复柳嫣然。
扒着门沿的手徒然落下,柳嫣然猛地转身冲上了楼梯。
书房、休息室、运动室,甚至狭窄的储藏间……
柳嫣然像一头受伤的困兽,在越来越小的空间里疯狂打转,
每一个角落都被柳嫣然焦灼的目光反复搜索,
每一个可能藏匿他的地方都被柳嫣然粗暴地翻检,
她的动作越来越快,也越来越没有章法,喘息声粗重得如同破旧的风箱。
恐慌像墨汁滴入清水,迅速在胸腔里弥漫、扩散,冰冷粘稠,沉重得几乎令柳嫣然无法呼吸。
柳嫣然一把抓过一旁的佣人:“浩阳呢?他去哪里了!”
佣人被柳嫣然这么一吼,脸色都白了几分,哆哆嗦嗦的说。
“徐先生不是和您去晚宴了嘛。”
柳嫣然一把松开管家,就要下楼朝外走去。
下一刻柳母的身影就从大门外走了进来,抬眼冷冷的看着柳嫣然。
“柳嫣然,他已经走了,你别再任性了。”
“既然你已经和子枭办了婚礼,以后就好好守着他和孩子过日子,不要再想这种无关紧要的人了。”
“走了?”
这词荒谬得令人发笑。
不可能的,徐浩阳说过他一辈子都不会离开她的,他怎么可能会走。
“是不是您和爸逼他走的?我已经答应你们和陆子枭生孩子,也和他结了婚,我什么都答应了你们,为什么你们还要赶他走!”
柳嫣然的声音陡然拔高,将心中压抑许久的怒火全都发泄出来。
四周一下变得死寂无声,静得只剩下柳嫣然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,
这声音在绝对的寂静里被无限放大,震耳欲聋,反而更显出房间令人发疯的空旷。
就在这令人窒息的静默里,柳母没有说话,只是走上前将徐浩阳留下的告别信递给了柳嫣然。
“我们没有赶他走,是他自己主动提出要走的,至于原因,你看了就知道。”
柳嫣然顿了顿,才将视线落在柳母递来的信上——上面还写有柳嫣然熟悉的字迹。
柳嫣然亲启。
柳嫣然下意识伸出手指,
带着一丝微茫的、连自己都不愿深究的企盼,
轻轻触碰那洁白的信封。
洁白的信纸上是徐浩阳秀丽工整的字迹,犹如他这个人站在柳嫣然面前一样,
平静的述说着他离开的原因。
“柳嫣然,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离开了,至于去了哪里,我也不清楚,但你不会找到我的,至于我为什么离开,原因很简单,我不想再为一个不爱我的女人耗费自己的一生了,既然你已经有了你爱的男人和孩子,有了美满幸福的家庭,我也很应该成全你,感谢我们曾经拥有过彼此最真诚浓烈的爱意,只是这爱意终究抵不过时间的消磨,即是如此愿我们就此别过,永不再相见吧。”
柳嫣然拿着徐浩阳留下的告别信又读了一遍,再一遍。
每一个字柳嫣然都认识却读不懂里面的意思,
纸张在柳嫣然指间抖索着,发出细微的簌簌声响。
她喉头骤然涌上一股无法压抑的腥甜,
眼前的世界骤然开始扭曲、旋转,色彩剥落,声音远去。
身下坚实的地板仿佛瞬间塌陷、融化,变成了深不见底、冰冷刺骨的流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