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许悦,你好好反省自己!等认错了我再来接你!”
看着他离去的背影,我恍惚想起自己刚生产完那个月。
沈青明明请了最贵的月嫂,却还是坚持亲力亲为照顾我。
他小心翼翼地帮我洗头,擦恶露,更换产褥垫,从来没说过半句嫌弃的话。
只在给岁岁安安拍嗝换尿布时,忍不住锁紧了眉头。
“这两小崽子怎么长这么丑,一点都没遗传到你的美貌。”
我笑着嗔怪道:“小孩刚生出来,还没长开呢。”
“那就好,”沈青笑嘻嘻地将脸埋进我脖颈,痴痴地嗅我身上的奶香,“老婆好香,好想吃,呜呜,你可别有了这两小宝贝,就不要你的大宝贝了!我会吃醋的!”
一想到这些爱都是他装出来的,他只爱许舒。
我猛地喘气,痛苦的泪水混着汗水滴落在地,心里只剩下满腔恨意。
手腕被皮带死死勒出红痕,我每挣扎一次,那金属扣都会多嵌进我肉里一分。
我终于支撑不住,忍不住出声哀求,却只换来许舒尖锐的笑。
“继续加大!”
太阳穴突突跳动,像是有把砍刀一下下往我颅腔里砸。
突然间,我像条濒临死亡的鱼,猛地弹了一下。
“哈哈哈,你们快看,她被电尿了!”
就这么不知道被折磨了多少天。
我流尽了眼泪,彻底陷入沉默。
不说话,不吃饭,像个失去了灵魂的娃娃。
沈青看到我这样,眉头皱了皱,眼底闪过一丝慌乱。
他莫名感觉胸腔里空了一大块,像是彻底失去了什么。
但他很快冷静下来,低声道,“这样也好,至少不会再哭了。”
半夜,忽然有人用冰凉的手推我。
我睁开眼,心下一凛。
是我妈。
她穿着病号服,眼神第一次清明得不像个精神病人。
“悦悦,听着,”她按住我的肩膀,声音压得极低,“西北角的围墙有块砖是松的,凌晨三点查房最松。出去后往西跑,有人接应。”
她又塞给我一把磨尖的塑料勺:“防身用。记住,别回头。”
我看着她眼里的决绝,红了眼:“妈。”
她也哭了:“好孩子,你的苦日子该到头了。”
凌晨三点,我用塑料勺撬开松砖,钻了出去。
身后突然燃起熊熊火光,是精神病院的方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