>
“阮明桥全都招了,你还想装到什么时候?”
谢方苒捏紧拳头,眼底的红更浓了,“我倒想问问你,你看不上宋宴成,我一直都知道。”
“可康康呢?她是你的亲孙子啊!你不喜欢他就算了,竟然还害死了他——你怎么能这么恶毒!”
“我恶毒?”
谢母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,“我这么做有错吗?康康是你宋宴成的种!宋宴成不配做谢家的丈夫,他的儿子自然也不配!”
“更何况他本来就活不长,早死晚死有什么区别?”
这句话,谢方苒自己也曾说过。
那时她只觉得是句无关痛痒的实话,可此刻从谢母嘴里说出来,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冰锥,扎在心口上,疼得她喘不过气来。
谢方苒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眼底只剩一片死寂的冷。
她不想再和谢母多费唇舌。
“把夫人关进房间,没有我的允许,谁也不准放她出来。”
谢母瞪圆了眼睛,像见了鬼似的看着她:“谢方苒!你疯了?你居然敢囚禁我?”
谢方苒没搭理她,转身朝外走。
“谢方苒,你还是我儿子吗?居然为了两个男人要将我——”
“你想和阮明桥一样吗?”
谢方苒猛地回头,猩红的眼睛死死锁住她,“正因为你是我妈,我才对你手下留情。换做是别人,我早把他大卸八块了。”
谢母被她眼底的狠戾吓得一哆嗦,却仍嘴硬地怒骂:“你个畜生!有本事就剁了我!有本事把我弄死啊!”
谢方苒已经忍耐到了极致,眼底冷得可怕。
她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森然的笑:“既然你这么想,那我就不客气了。”
“来人,”她看向保镖,声音冷得像数九寒冬的风,“把夫人的罪状都跟警察说说,让她也在里面经历一遍宴成受过的罪。”
谢母彻底慌了,她没想到女儿竟来真的,双腿一软“咚”地跪倒在地。
“谢方苒!我当初就不该生下你这个恶魔!”
谢方苒充耳不闻,转身大步出了门。
宋宴成陷在一个冗长的梦里,像是沉在不见底的深海。
梦里的阳光总是暖暖的,奶奶坐在老藤椅上择菜,冲他笑得和蔼。
他没有为了凑医药费退学,而是穿着干净的校服,抱着书本穿梭在大学校园里。
毕业后,他进了心仪的设计公司,案头总放着一束新鲜的雏菊。
后来他遇见了一个女人,眉眼温和。她会记得他不吃香菜,会在他加班时默默送来热汤,会认真帮他整理领带。
她从不说“我爱你”,却把尊重和爱护揉进了每一个细节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