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淼沄的机票定在了周一,一个大家都在上学的日子,她本意是想避免离别的伤感,自己一个人偷偷溜走,本以为能瞒天过海,但百密终有一疏。
当她在早上七点起床,却突然感受到门口四座“雕像”的死亡凝视时,她一时不知道这抬起的右脚是该迈出去还是收回了。
显然,他们早就知道了她今天要走,特意在这里等着她。沈淼沄犹豫了一下,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说道:“那个,嗨?早上好啊,你们今天不上课吗?”
自知理亏,沈淼沄弱弱抬起了一只手,打着招呼,试图缓和一下这令人紧张的“捉贼”气氛。
站在正中间的林棕榈微微眯起双眼,那架势颇有警官的威严,她严肃道:“沈淼沄小姐,我们这边不是很嗨。请你好好解释解释,怎么周六的票跑到周一来了?”
一旁沉默不语的伊珝、楚钊铭、南知意脸上也写满了不赞同,四人齐齐将沈淼沄围住,大有她不解释清楚就别想出门的架势。
“这不是怕耽误你们时间吗不对啊,你们怎么知道这件事的?”沈淼沄蓦然反应过来,不明白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。
伊珝叉起手来,气嘟嘟地说着:“不管怎么样,那也不能话也不说一声就溜走了啊。”
“就是。”剩下三人异口同声,林棕榈补充道:“要不是我看了奶奶的打卡视频,今天还真给你溜走了。”
这个所谓的打卡视频,是虞奶奶日常的任务之一。在医生和沈淼沄的共同制定下,她每天晚上需要写下当天的日记,次日早上又需晨读昨日的日记,回顾前一天的经历。晨读由文东负责拍摄视频上传到大群中打卡,让虞奶奶的锻炼变相成了一种群众监督的活动。
正是林棕榈有点播打卡视频的习惯,所以她能意外听见虞奶奶说沈淼沄是今天的航班,听到后当机立断告诉了伊珝他们,这才有了四人围剿沈淼沄的场面诞生。
原来消息被天天早上念日记的虞奶奶给捅了出去,聪明反被聪明误,沈淼沄懊恼地拍了拍额头。
“早知道就买原来那班了,还让你们翘课了,不好意思。”
“拜托,我们在老师那的信誉值可是满分,请个假合法合规,姐你就放宽心吧。”
“还是不太好吧。”
“就别操心我们了,你几点走啊?”
“下午一两点。”
被南知意用手肘怼了一下,楚钊铭不明所以地回望,南知意抬着下巴向楼梯方向示意,楚钊铭自觉读懂了哥哥的意思,上手揽过伊珝和林棕榈,将人往楼下带,好言劝道:“好了好了,祖宗们,先让淼淼姐下去吃个早饭吧。”
默默叹了声气,南知意走在后边,低头,不动声色地扯着沈淼沄衣角,将人拉到身边,低声询问着:“谁送你去机场?东西都收拾好了吗?”
他的莫名低声,让沈淼沄也不自觉降下音量,观察着前面弟弟妹妹的身影,警惕他们的回头,鬼鬼祟祟捂嘴回复道:“我爸来接,箱子都收完了,你给我那个清单上的基本带齐了。”
“走之前要不要我再帮你对一遍?”
“喂,对我放心点吧,我好歹一个人在北坞待了那么久。”
南知意皱眉,悄悄反驳:“那不是还有阅姐陪着,现在才叫一个人,得谨慎些吧。”
“啰嗦了。”
“哦。”
吃完饭无聊,这个难得的团聚时间亦不太适合搞学习,小脑瓜一转,伊珝便出了邀约:“哎呀,难得五个人诶,要不咱打几局游戏吧?刚好可以五排。”
这话一出,楚钊铭一脸不可置信,上手按住了伊珝的脑袋,感到掌下丝顺滑,又加重力度摸了摸:“你这家伙,啥时候染上的。”
“哎呀,型给我整乱了。队里的人都打,我不打就落后了。”
这段日子是赛闲期,待在队里的闲暇时间太难挨,伊珝就和羽毛球队里的哥哥姐姐学了怎么打王者。现在两天没打了,她还有点手痒。
礼貌起见,伊珝特意举了两根手指,而非一根,点着楚钊铭的胸,义正言辞说着:“你还有脸说我呢,哥哥,我可是看得到,你都打到王者了。”
“那是我朋友借我的号玩,我就偶尔玩一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