贺玲非常想喊出那两个字,可是深谙儿子性格敏感,她不想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伤到南知意,于是她将快到喉咙边的两字憋了回去,对楚钊铭说:“阿姨得经过知意同意才能喊呀,钊铭要不要问问哥哥?”
楚钊铭失望地放下手,老实认栽:“果然受伤的只有我。”
看着要强的楚钊铭情绪落寞了下来,南知意开始反思是不是他开玩笑过头了,毕竟换位思考,他亦不想被人称呼小名。
早被预告家长们要来,节目组事先就已买好了年夜饭所需配菜,三人只需采购一些零碎的东西。
南知意伸手将楚钊铭手中最沉的袋子取过,静静地站立在了楚钊铭的面前,一动也不动。
在楚钊铭疑惑的眼神下,他踌躇了一会儿,内心做着激烈的挣扎。最终,他还是缓缓地闭上了眼睛,嘴巴微微张开,含糊不清地从口中吐出了两个字。
说得实在是太过模糊不清,这和加密沟通没区别了,楚钊铭皱眉,一度怀疑自己空耳了:“啥?叫我babe?你干嘛忽然那么肉麻啊?我不玩这个。”
南知意快要额头青筋暴起了,拳头攥起,不得不再重复一遍。
“说了不玩,你想干嘛?”楚钊铭真的有点莫名其妙了,他搞不懂南知意到底想和他表达什么。
崩溃中,南知意毅然决然地放下了手中的杂物,双手搭上楚钊铭的肩膀,不带缓冲,用力摇晃着弟弟的身体,怒吼:“我说我的小名叫‘北北’!北北!东南西北的北北!你耳朵是坏掉了吗?”
呵,还babe。
这一顿输出总算让南知意平复下来了,他在闭嘴的那一刻重新变得优雅起来,淡定地收回了手,提起购物袋。
“走吧,我妈结完账了。”
徒留石化的楚钊铭一人反刍他刚刚反转的余味。
在回去的路上,楚钊铭还没缓过神来,像一座雕像般,在车上一言不。贺玲错过两人的对话,不明所以,担忧地问南知意:“钊铭这是怎么了?”
南知意随口一扯:“走累了而已。”
回到星耀二号后,爸爸们就着手开始备菜了。
陈沅、林桦和楚政和是年夜饭主厨,不会做饭的沈渊帮忙打打下手,至于伊瀛,因为只会帮倒忙,快被赶出厨房了。
而被禁止出入厨房的四个妈妈都聚在了客厅,贺玲从行李箱中拿出了她特意为三个姑娘买的带、绳和夹。
苦于伊珝只肯留清爽短,李樾苒不能对她的头进行太多艺术加工,只能挑两个夹夹住她快遮到眼睛的刘海。
这边厢,李樾苒正因为自己空有一身好技艺却无处充分挥而感到有些苦恼;那边厢,兰蕙面对林棕榈那一头自来卷长却是完全不知该如何下手,显得有些手足无措。
看到兰蕙这般窘态,热心肠的李樾苒赶忙上前,自告奋勇地要手把手教教她。
李樾苒手法娴熟,拿梳子给她的头分区,接着,她又往那些分区后的头上轻轻喷洒了几下水雾,以便于后续更好地打理造型。
短短两三下的功夫,就拿丝带给林棕榈绑好了。
“三木,看看镜子,喜不喜欢这个型呀?”
“谢谢阿姨,我很喜欢,比我妈妈扎的好看多了。”
爱美心切的林棕榈心花怒放,满心欢喜接过李樾苒递过来的小镜子,臭屁地左照照、右照照,怎么都看不够。
一个编比任何奖励都管用,不想破坏美女的氛围感,原本活泼好动的林棕榈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收敛了性子,乖巧安静得宛如换了个人。
兰蕙不由地羡慕起有女儿的人:“三木真好看,要不要摆个姿势?阿姨给你拍张照。”
“那我们拿相机拍合照好不好?”
“拍照”两字就是林棕榈的关键词,她机敏地从茶几上翻出拍立得,贴到了兰蕙身边。
我要女儿!我要女儿!我要女儿!
一对比自家过于独立的儿子,表面端庄冷清的兰蕙就止不住在内心狂吼。
另一边的沈淼沄也被心灵手巧的贺玲盘好了头,贺玲没在她头上堆砌太多饰,只是插上了一个素净的皇冠,便足以彰显她的气质。
好似我家有女初长成,周方沂骄傲地说:“淼淼越素越好看。”
“周导,晚上我们喝什么?”
齐紫琦戳了戳周方沂,挤眉弄眼的。
周方沂捂着嘴靠近她耳边:“地下室修了酒窖,我上了锁,孩子们都不知道,等会儿去拿几瓶红的。”
齐紫琦心满意足:“红的好啊,红的好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