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星耀五子行》一档横空出世的综艺,连续二十五年,每到播出之日必霸榜热搜,是欧江台名副其实的“养老保险”。
作为一个常驻皆为天才的养成综艺,汇集了沈淼沄、南知意、林棕榈、楚钊铭、伊珝五颗新星,硬生生从娃综拍到了恋综。
那么这档斩获无数海内外奖项的常青真人秀,究竟是如何被策划出来的呢?
这还要从总导演周方沂说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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素白的病房,人来来往往,果篮补剂饮品被一个个安置在桌上亦或地上,而后熙攘褪去,诺大的房间只余两个孤伶的人相依偎。
周方沂将手藏进了被单,双手交叠轻轻覆在了小腹上。她双目找不到依附点,只是漫无目的地扫着天花板,盲目捕捉飞舞的尘屑。
她不明白,不明白为什么她的孩子一个都留不住。周方沂怨天不公,怨自己不小心,却从未怨过陈沅一句。
陈沅就坐在床边,他想开口和周方沂说没事,我们不要孩子了,他想说,孩子我们可以领养,他想说,一切会好的。
可是陈沅说不出口,他见过周方沂和他一起规划孩子未来的俏皮模样,他见过周方沂布置儿童房的喜悦和期盼,更是看过周方沂每日都认真记录的日记。陈沅做不到轻而易举地对周方沂说出“放下吧”这么简单的话语。
因为周方沂爱着陈沅,所以她不怨责;因为陈沅爱着周方沂,所以他不劝慰。
“你说有多少人还记得我叫周方沂?”静默之中,周方沂终于将目光停留在陈沅的眼睛。轻轻的一声疑问打破了病房凝滞的氛围,却让陈沅诧异一瞬。
“为什么这么问?”陈沅将手置于周方沂头顶,安抚似的摩挲着。他直觉于这个问题对周方沂而言很重要。
周方沂不解释,她手指向了地上那堆慰问品,对陈沅说:“你去看看那些纸片上,有几个唤我‘周女士’或者‘周方沂’的。”
陈沅很快领悟了周方沂所想,他很想按住自己,告诉自己别照做。可他还是乖乖听话了。他将那些挂在慰问品上的卡片一个一个捡起,“陈夫人”“陈夫人”还是“陈夫人”,这高频的词汇此时显得格外刺目且讽刺。
陈沅愣在原地,一个从未被揭露的对周方沂的剥削此刻赤裸袒露在了他的眼前。
“你还记得吗,我也是导演系毕业,我跟着你一路北上。电影刚拿了奖,你转头就改去拍纪录片了,于是我们又从零开始。这些年,数不清的奖项,你的每部作品都有我的身影,可我的名字却永远只能在第二位,被人熟知的只有陈导和陈夫人,甚至一起站上领奖台时,我也离不开‘陈夫人’这个前缀。我很厌倦现在的自己。”
“我记得,我都记得。你年年拿第一,是我让你相信我会闯出一片天,你才会放弃所有来支持我。这些年来,没有你就没有我陈沅的成就,我忘不掉。”
“我一直相信你,到现在都是。我没有想怪你,可我的追求呢,十二年了,我几乎记不起当时的目标了。”周方沂的手从被褥中抽出,无力盖在了眼睑上。
她迷茫当年志气满满的自己怎么会到现在才觉悟出这一点。
陈沅不是傻子,他被周方沂一番话点醒,他清醒地认知到这是周方沂和她自己的对话,而这也让他明白了究竟他该做什么。
三日时间一晃而过。
自那天的对话过后,陈沅就不常出现在病房了,周方沂没有去询问原因,她知晓陪她呆在医院的时日里,陈沅已积压了许多待处理的工作。
周方沂背倚着床,双腿屈着,大腿上放着她的素描本,她手持着笔时不时添两笔。
护工文东正给她收拾着行李,眼瞅她半天不动笔,好奇地询问:“姐,搁这画啥呢?床上躺半天,也不晓得起来走走动动。”
周方沂将画本抬起转了向,晃了晃示意文东看。
嚯,这一看给文东整乐了,这不五个绕圈站的小土豆吗?
“嘿,周姐,你可真逗乐,还以为画啥巨着呢,我看这土豆啊,让我画还能多接点地气。哈哈哈哈,要我说啊,下回画画云啊鸟啊花啊之类的,让我也陶冶一下情操。”文东收拾的手不停,嘴上还不住地得吧得吧。
周方沂没和文东计较,她知道文东是在逗趣她。或许是被文东积极的情绪感染,她竟也不自觉地笑了。
一时之间病房里回荡着笑声的双重奏,许久不见的快乐又被找回了。
咚咚——
周方沂和文东的注意力同时被转移到病房门口。
是陈沅,他侧靠在门上,左手敲完门还未收回,右手拿着几本册子,不知来了多久,温柔注视着周方沂。
“很久没见你笑过了,今天接女王出院,顺便送上大礼。”他将册子递给了周方沂,顺手将文东整理完毕放在一旁的行李包推到一侧,自己水灵灵坐在了床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