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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94章（第2页）

&esp;&esp;略带颤抖的女声在耳边响起，她总算停下了动作，僵硬地转过头。

&esp;&esp;对上那双充满暴虐的眼眸，李木栖鼓起勇气：“他、他已经死了——”

&esp;&esp;

&esp;&esp;……死了？

&esp;&esp;可系统提示音没有响起——

&esp;&esp;没错，他一定还没死。

&esp;&esp;切西娅没有回应，重新转过身，拳头再次一下下砸向柏里斯。

&esp;&esp;或者说，名为“柏里斯”的肉泥。

&esp;&esp;李木栖说得没错，他早就死了，那瘫东西不可能还有生命。就连污染也停止了修复，漫无目的地飘散在空中，被旁边的人类一点点净化。

&esp;&esp;可是，切西娅已经失去了理智。

&esp;&esp;哪怕身下的那滩东西变得血肉模糊，甚至看不出人形，她仍然不愿意停手，仿佛这样就不用面对小熊的逝去。

&esp;&esp;父母、族群、挚友……

&esp;&esp;所有重要的事物都是被他夺走的。

&esp;&esp;苟活的这十二年来，她无时无刻不在憎恨着柏里斯，靠着无边的恨意撑过一次次濒死的危机。

&esp;&esp;可是，她何尝又不是在憎恨自己呢？

&esp;&esp;恨自己的弱小、恨自己的无力、更恨自己儿时令人作呕的善意！

&esp;&esp;如果在血奴营里，她没有对柏里斯产生好奇，没有给对方喂血，就让其那样死去，又或者两人没有成为玩伴……

&esp;&esp;结局，会不会有所不同呢。

&esp;&esp;眼看着切西娅一拳拳砸向地面，柏里斯的残骸已经薄到无法承担缓冲的作用，她的每一拳都在与坚硬的地面较量，拳面已然鲜血淋漓。

&esp;&esp;再这样下去，受伤的只会是她自己。

&esp;&esp;劝说无果，李木栖将视线放在了破破烂烂的玩具熊上。

&esp;&esp;她是因为这个玩偶才变成这样的，所以这也是唯一的办法——

&esp;&esp;李木栖小心翼翼地捡起玩偶，缓缓靠近切西娅，将小熊放在了她的面前。

&esp;&esp;呼！

&esp;&esp;挥舞的拳头戛然而止，硬生生停在了半空中。

&esp;&esp;她僵硬地抬起头，猩红的眼眸里倒映出玩具熊的模样。

&esp;&esp;沾满血污的手下意识伸出，却又快速缩回，笨拙地在衣物上蹭了半天，清理干净后才接过小熊。

&esp;&esp;总算阻止了她自残般的举动，李木栖松了口气，再次尝试开口：“这是您的特殊物品吧？”

&esp;&esp;“一般特殊物品损坏，都是会彻底消失的。既然它还保持着原本的模样，或许还有可能恢复原状……”

&esp;&esp;闻言，切西娅身体猛地一颤，眼中浓到化不开的憎恶，终于有了松动的迹象。

&esp;&esp;与此同时，迟来的系统提示音在脑中响起。

&esp;&esp;【恭喜玩家成功清除系统漏洞，杀死作弊者，并解救了副本里的其他玩家，副本“人类养殖场”已通关，是否立刻脱离副本？】

&esp;&esp;【注：若选择否或者不进行选择，系统将自动在五分钟后，强制玩家脱离副本。】

&esp;&esp;是啊，既然小熊没有消失，说明还有修复的可能……之前黑猫也强调过损坏只是“暂时”的。

&esp;&esp;指尖轻抚过玩具熊没有温度的脸颊，那柔软的触感，让她再次产生了活着的感觉。

&esp;&esp;连小熊都没有放弃，她凭什么先放弃？

&esp;&esp;黑猫是系统管理员，它一定有办法的，小熊肯定还有救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