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外的人说话毫不客气,粗声粗气道:“我们是铁甲兵,行军至此,看到你这烟熏火燎的,过来查看查看。”
“一个女子,荒郊野岭的战场,你不跑去避难,在这儿做什么!”
女人闻言身形一顿,心下松了口气。
恐怕是方才做菜的时候,烟雾飘了出去,让这些士兵看到了,恐怕是敌军,这才来了这么一遭。
例行检查,这倒不是什么事情,只要不是探查诡胎就好。
但铁甲兵如今肆虐在各个村寨之间,凶残至极,并且格外的不讲道理,看来不开门是应付不过去了。
她瞥了一眼被捆在床上、仍昏迷不醒的女孩,便起身把门打开,深吸一口气,瞬间换上一副温和疲惫的笑脸。
“军爷,真是不好意思,我在这里生活,实在是迫不得已。”
她身形瘦弱,做出一副格外无奈的模样,侧身让出一个小缝,让不为所动的士兵看到屋内的情况。
女人咬了咬嘴唇,苦苦哀求道:“我的丈夫得了怪病,女儿昏迷不醒,我一个无知妇人,也不敢随意挪动他们,只能守在这里过日子。”
“您通融通融,不要给军队上报可以吗?”
她眼角闪烁着晶莹的泪珠,面容憔悴清秀,身形消瘦无比,被屋内破旧整洁的床铺和两人的惨状一衬,看着的确格外可怜。
士兵看了看屋内的情况,神情似乎的确略有松动,沉吟片刻,板着一张脸道:“那好吧,既然你有亲人要照顾,我们也不强求你搬走。”
“但是,”他话锋一转,“为了防止你是敌军的细作,你还得跟我们来一趟,把家里的情况登记上。”
女人闻言不着痕迹的眯了眯眼,见士兵犹如高墙一般立在门口,丝毫没有让开的意思,只好答应下来。
解决一个士兵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,但这些士兵都有各自的编号,处理了他,接下来前来寻人的千军万马才是最难躲避的。
“好,我这就去,”她顺从的柔柔点了点头,“请您稍等一下,我先把我女儿安顿好。”
女人说完没给士兵反驳的机会,立刻走向床铺,把苗云楼身上绑住的绳子又紧了紧,直到没有一丝缝隙,这才把门锁上,跟着士兵走了出去。
“我女儿生病了,醒过来会大吵大闹砸东西,很难控制住。”
她仰着头苦笑一声,擦掉眼角两滴泪珠,若无其事的解释道:“没关系,军爷,我们快走吧,等弄完了,我还要回来照顾他们两个呢。”
士兵见她的确贫苦,也没说什么,瞥了一眼紧锁的房门,点了点头,便带着女人离开了这里。
门外的脚步声渐渐远去,而房门紧锁、光线暗淡的屋内,原本一声不吭躺在床上的女孩,手指却突然动了动。
随后,“她”的唇角微微勾了起来,倏地睁开了幽暗的双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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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苗云楼,你明明知道这女人有问题,为什么还要跟着血线进屋,给她害你的机会?】
【你随便找个机会逃跑不就完了,现在距离景点关闭只剩下了一个多小时,找不到景点出口,我们都要完蛋!】
对讲机中,无法参观景点、正在观看直播的河二狠狠皱起了眉头,气的不得了,阴恻恻的对苗云楼冷声质问。
那女人不知情,他在直播里看的却分外明显,那一碗水对苗云楼根本没有起到任何作用,他连碰都没碰,早就把下了蒙汗药的水偷偷换掉了。
然而他却非要假装晕倒,美其名曰让那女人放下戒心。
河二苍白的面色都要被他气出血红了,那女人放下戒心的后果,就是用一把牢固的铁锁,把苗云楼严严实实困在了屋里!
以他现在这幅弱不禁风的身体,根本弄不开这把锁,想跑都跑不掉。
【现在好了,景点马上要关闭,你不仅不知道景点出口的位置,就算知道,也没法赶过去,你到底是怎么想的?】
面对河二的责问,苗云楼面色一动都不带动的,揉了揉手腕,充耳不闻的在屋内仔仔细细的翻找,微微一笑,敷衍的回应道:
“我是在遵从您的指示啊,按照命签的反语,不争不抢,乖乖按照那女人的安排做。”
“船到桥头自然直,说不定这样反而能成功离开景点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