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快,从窗户里跳出去!”
话音刚落,他便游蛇一样从窗户中钻了出去,毫不迟疑的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。
“扑通!”
苗云楼脚下瞬间一空,身子打了个寒颤,整个人直接翻进了冰冷的水里。
草!
说好的溶洞恒温,冬暖夏凉呢?
溶洞中再暖和,那也是和外面鹅毛大雪、冰天冻地相比的,苗云楼直接被冻蒙了,根本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。
冰冷的河水拍的他大脑一片浆糊,苗云楼咬咬牙,心中默默想着系统的介绍。
在水洞渡口,有一只无桨无橹的神船的,所以只要他在附近搜索,就能找到神船。
“咕嘟咕嘟……哗啦——”
苗云楼努力甩了甩头,闭着眼一个挺身窜出水面,把整个脑袋露在水面上,迅速呼吸了一大口气,强迫自己冷静下来。
“呼……噗哈……!”
理论上来说,人比水的密度略小,可以浮在水面上。
但这里的河水冰冷而湍急,在上面浮着不是冻死就是被冲到大石头上拍死,他只能奋力往上游。
并且苗云楼是个脆弱的心脏病患者,他都不敢运动锻炼心肺功能,更不可能下水锻炼游泳了,是百分之百的旱鸭子。
情急之下,他只能用最原始的狗刨式,幸好很有效,让他的鼻子保持着在水面上,勉强可以呼吸。
“王二狗!”
没人回应他,水流的声音很大,再加上山洞的回音,嘈杂的不得了。
苗云楼就往旁边摸,却抓了个空,碰到的只有湍急的水流,别说有人了,连块石头都摸不到。
不能这么点背吧!
情况紧急,他定了定神,憋着气,一个猛子就要往水里扎,试着从下往上寻找,却突然觉得胳膊被人拽住。
紧接着一股大力,眼前瞬间清晰了起来,整个人被拉出水面,跌坐在一个小木船上。
这一拉一拽的,苗云楼一时不察,呛了几口水,狼狈的趴在木船上撕心裂肺的咳嗽。
“咳咳……咳……”
他浓密的黑发如同黏腻的海藻一样,湿漉漉的贴在苍白的脸颊上,滴滴答答的在木船上落下水渍。
他的嘴唇被冰冷的河水冻得血色尽失,呼吸之间,鼻息中漫出若有似无的白雾,仿佛被人类上岸,狼狈不堪的的海妖。
片刻后,等他鼻腔里的水都排了差不多,苗云楼这才安抚了一下即将炸裂的心肺,一个翻身,坐上木船。
“咕咚。”
林可可和王二狗坐在木船的另一头,同样是精疲力尽,满身湿漉漉的水渍,大口大口的喘着气。
林可可微微平缓了一下呼吸,有气无力的摆了摆手道:“快,快点划船,这儿水流太湍急,赶紧进到洞里平静点的地方。”
他实在是怕了这暗涛汹涌的地下河,催促着他们赶快把船划走。
然而王二狗眉头紧锁,看了看木船下湍急的水流,竟然露出一个古怪的神情。
“这船不动。”
林可可大怒:“什么叫不动,这么湍急的水流,船怎么可能不动?”
他以为王二狗是在消遣他,忍着怒气,自己看向船的两侧,准备找到划船工具,却惊愕的发现,这船竟然真的一动不动。
这只破旧的木船,乘着三个成年人,却以一种绝不可能的姿态,稳稳当当的停在地下河的正中央。
任由湍急的水流击打在船侧,发出令人心惊胆战的“啪啪”声,木船依旧纹丝不动。
“这……这不可能。”
林可可语无伦次道:“船怎么可能浮在水面上,不受水流的影响?”
“就算……就算这只木船真的不会自己动,用桨划着船走总行了吧。”
“不行。”
苗云楼也缓了过来,接过话茬,冷冷道:“这木船没有桨,而且,船本来就不可能静止不动,现在不能用正常思维来想。”
他把目光投向水下:“这船是玄女放的,我们自然要从玄女的角度去想,她为什么不让我们走?”
“她凭什么不让我们走?”
王二狗也急了:“我们是去祭祀的,她不让我们过去有什么好处?”
“哗啦——哗啦——!”
地下河的水波越发湍急汹涌,苗云楼沉下目光,透过青黑色的河水,似乎能看透河下溶洞的最底端。
“你说得对,王二狗,我们是去祭祀的。”
苗云楼瞳孔映出幽幽暗光,指了指河底,意味深长的看向王二狗:“祭拜玄女要带什么,难道你已经忘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