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后呢?”
“然后,我看她好像平复了一点。就商量说,要不这件事改天再说。因为那天太晚了。”
此刻,魏莎莎的一句供词刺入柳回笙的脑海——她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激动起来,冲过来打我。德哥就把她拉开。
于是问:“汪倩动手了么?”
鲁安德放在棉被上的手抽了一下,“没有。”
柳回笙的眼睛一虚:“但是你动手了,是么?”
鲁安德犹豫几秒,点头:“我。。。。。。打了她一下。”
“只有一下?”
“对。”
几日前的时空里,鲁安德扬手给了汪倩一个耳光,将站立的人活生生抽到沙发上。
啪!
尖锐的巴掌声穿透空气,汪倩如折断的羽毛落到坐垫,原本跪在地上道歉的魏莎莎被吓得一震。
“好好跟你说不听是吧!”鲁安德破口大骂,一如往常喝了酒的样子。
比以前好一点的,是头脑清醒,知道伪装,知道收手。
扭头看到魏莎莎害怕的样子,给她使了个眼色,让她离开。
所以,魏莎莎才会惊慌失措地从别墅大门出去,在只有10度左右的夜里,连外套都没有披一件。
而第一次看到门口监控的柳回笙,才会一眼指出——“不是生气,而是畏惧。”
畏惧一个在她面前伪装出好好先生的男人,竟然会对自己的太太动手。
事情的经过似乎稍微清晰了几分,窄小如棺材的病床前,柳回笙继续问:
橘色的海
“魏莎莎走后,你跟汪倩发生了什么?”
鲁安德情绪低沉:“她走的时候,汪倩已经跑回房间了。那是我第一次在没喝醉的时候打她,好像。。。。。。对她打击挺大的。她瞪着我,说,‘我会让你后悔的’,然后就跑进去了。”
“你没追进去?”
“我追了,但是她锁了门。”
“但你会开锁。”
“对。我去库房找工具,刚要打开,她就在里面说,如果我敢开门,她就立即报警,说我要谋杀她。”
“但是你还可以从窗户的消防通道进去。”
“那个口子很小,我这个体型进不去。”
“然后呢?”
“我不想闹大。本来,倩倩性格就比较柔弱,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,我寻思跟她好好说。所以,就一直在门口,跟她道歉。”
“只是道歉?”
“还有。。。。。。就是让她别找媒体。这件事闹大,我们三个就完了。”
“汪倩有消防通道的钥匙么?”
“没有。”
“这么肯定?”
“对。这把锁是我亲自换的,只配了一把钥匙,后来一直放在莎莎那里,汪倩不可能有的。”
“第二天,你走的时候,卧室什么情况?”
“第二天我好像是十点多醒的,卧室门还关着,我就以为她在睡觉,就没管。我想着,莎莎那边可能得安抚一下,所以就去找她了。可是,等我晚上回来,卧室的门就开着,我以为她出去了,还给她打了电话。”
“有人接么?”
“没有。”
柳回笙陷入沉思——警方追查过汪倩的号码,显示信号就在蓊阳,没有出国市区。汪倩在鲁安德眼皮底下进了卧室,没有钥匙,锁扣也没有撬开的痕迹,鲁安德又一直守在门口,那汪倩会去哪里?
还是说,鲁安德说谎,而她没发现?
正当僵持,沈伟那头接到了鉴证组的电话:
“沈队,从化粪池发现一个脚趾样本,初步估计是女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