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烛:“…………”
窦长宵观察他一言难尽的脸色,最后默默拿过手机,订了两张游乐场的票,又去翻了翻院线最近上新的电影,选好座位,最后又预约了一家他在海城去过的口味和环境最好的一家餐厅。
这事儿窦长宵做得很生疏,印象里,这种方案还被人吐槽过土……但成烊跟方淮心约会的时候好像都是这么做的。
约会……窦长宵仔细地品味这个词。
这个词本身的含义,似乎比它包含的内容更让窦长宵欢心。
金主跟包养对象之间,反正是不会约会的。
他买完票看了看宁烛,对方正垂眼看着他的手机,并没有发表什么意见。
窦长宵想,宁烛如果知道自己用约会来形容他们明天的行程,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乖巧。
不过次天,这些排布好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夭折了。旗胜那边的一个项目忽然出了点意外,宁烛醒来接到消息后,就跟总部周末加班的高管们开始远程视频会议,之后又是各种打电话疏通关系。
宁烛被迫加班,直到下午才算忙完。
窦长宵没表现出太多情绪。
他固然有一点失望,但事发突然,并不是宁烛有意的,因此并没觉得有什么。
他算算所有项目,应该就只能吃顿饭、看半场电影。窦长宵在心里盘算着时间,感觉到有道视线投了过来,抬头,发现宁烛看自己。
窦长宵就说:“忙完了吗。”
宁烛:“嗯。”
“那走吧。”
宁烛又说:“公司临时有事,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窦长宵看了他一眼,“我知道。”
宁烛:“纪驰今天也不在北城,他秘书说他在飞机上,联系不上,只能先来找我。”
窦长宵:“我知道的,你不用解释那么多。”
他起身穿外套,往外走的时候,又听见宁烛咳了一声,问他:“生气了?”
窦长宵:“……”
他还犯不着为这点事儿不高兴。
窦长宵回过头,正要说“没有”,手却被宁烛抓住了,几根手指的指关节也被对方讨好地用指腹捏了捏。
窦长宵低头看看,然后说:“……有一点吧。”
于是这个微型的按摩服务从房间一直延续到酒店楼外。实在是温度太低了,宁烛有点受不住,才撒开了手,觉得再按摩下去两个人的手都得冻残废。
他心里盘算着等哪一天把今天错过的重新补给对方。想着想着,他就开始叹气,为这些细碎又恼人的情绪。
窦长宵刚打过车,听见这一声叹息,转过头来看他,以为对方觉得不耐烦了,就说:“现在没有生气了。”
他声音有点轻,而外面有风,宁烛出来酒店后就随手把羽绒服的帽子给戴上了,厚实的鹅绒把窦长宵轻微的声音阻挡得分外严实,宁烛并没有听见。
帽檐遮住了他的眉骨,宁烛低着头专心地想事情。
过了有几分钟,有辆出租车过来了,速度减缓,即将靠边停下。
宁烛抬头看见车牌号,确定是窦长宵叫的车,就往前走了几步,又回过头,看看窦长宵的脸,分辨对方不高兴的情绪是否已经缓和了。
他瞅了一会儿,大脑可能是失灵了,怎么都拿不准,于是最后一次为今天的意外解释:“长宵,今天实在是不行……”
窦长宵看着他。
宁烛:“约会,改天补给你吧。”
这时出租车在宁烛身边停了下来。
窦长宵说:“……约会。”
宁烛疑惑地看了他一眼,接着拉开后门上了车。
他在车上等了一会儿,到司机以为戳在路边的那个Alpha跟宁烛并不是一道的时,窦长宵才跟了上来,上车坐在了宁烛身边。
汽车启动后过了几秒钟,他把宁烛的手抓住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