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好像也没有,甚至是,有点麻木?
这种麻木是放弃挣扎的前兆,令窦长宵骤然警觉起来。像那片红枫扫过颈侧时的感觉,潜意识里发出危险信号。
他想:这不行。
他可以当宁烛的药,就算……日行一善了。可要是自己拎不清陷进去,那太蠢了,到时候需要吃药的可就不光是姓宁的了。
所以在这段关系里,自己要谨记的总共两点:
第一,提前预习如何当一个好医生,查清姓宁的生的是什么病,并配合治疗。
第二,对姓宁的保持警惕,饮鸩止渴要不得。
应该没那么难,窦长宵心想,反正从姓宁的这里是吃不到什么甜头的——百年好合!
姓宁的再“百年好合”几次,什么情窦恐怕都能被掐得连根不剩。
这是好事,值得庆祝。
“长宵。”
宁烛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庆祝仪式。
窦长宵没起身,看着宁烛走近,问他:“你的……朋友,怎么说的。”
“哦,他不在。”宁烛皱了下眉,“可能在忙吧,发消息也没回我。”
窦长宵:“嗯。”
“那……”宁烛低着头看他,“这两天我会发信息给你。今天就先这样了,耽搁你吃饭了吧?”
窦长宵不作声。
“你不是要对得起自己的价格?”宁烛揶揄道,“对金主的话要及时回复。”
窦长宵:“。”
他木着脸:“嗯,耽搁了。”
宁烛笑了两声,说:“那你休息吧,我去你们科取片子。”
他正打算走,窦长宵却起身跟了上来。
“嗯?”
“金主都没吃饭我吃什么。”窦长宵盯了他一眼,“要敬业。”
宁烛轻轻皱了皱眉,“你不用……”
窦长宵:“快走。”
行吧。
宁烛最后取完片子,报告显示桡骨轻微骨裂。
因为位置比较稳定,挂号的医生说可以不用打石膏,但让宁烛最近一定注意少用右手,又给他开了一些药物。
这期间窦长宵像个挂件似的,全程敬业地跟在他身边。
走出医院大门时,日光正暖。是入冬后难得和煦的一个中午。
宁烛抬起头,直视着不算强烈的日光,眯了眯眼睛。
他下了一级台阶,突然想起来什么,回过头,对窦长宵弯眼笑了一下,说:“哦,对了……”
他一旦笑起来很好看的时候,就总是爱说一些混蛋话。
窦长宵直觉对方又要来一次“百年好合”。他心态轻松,甚至挺期待的,仿佛已经看到真正庆祝仪式的曙光。
宁烛笑道:“你打球真帅啊。”
窦长宵:“…………”
宁烛:“哈哈,我想起来校庆那天好像也是这种天气吧。当时我路过正好碰见你比赛,就多看了会。”
窦长宵:“。”
……这混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