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不是在电梯里!
在电梯里只能站下这么多人,傅寒身边的守卫当然是最薄弱的时候。
事实上,其实在整个荆棘大楼的外面都有他的护卫和保镖。
跑出去!只要跑出去!
傅寒的皮鞋在光滑的大理石地面上打滑,他猛地意识到禾棠已经成了拖累。
女人的手腕在他掌心里剧烈颤抖,呼吸声破碎得像漏气的风箱据傅寒所知,禾棠并不是超凡者——女人的这具没有经过强化的身躯,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耗尽体力。
“傅哥。。。。。”
禾棠的旗袍下摆被自己踩到,一个踉跄差点跪倒在地。
她仰起脸时,精心描绘的妆容被冷汗晕开,唇膏在嘴角蹭出一道狼狈的红痕。
傅寒的镜片反射着走廊应急灯的血色。
在这一瞬间,他精密计算的大脑给出了冷酷的答案:禾棠确实有用,但远不如他自己的命重要。
五年相处的记忆——她泡茶时低垂的睫毛,她整理文件时纤细的手指,她在他发烧时彻夜的看护——全部被归类为“可舍弃项”。
下一秒,傅寒松手的动作干脆得像是甩开一张用过的餐巾纸。
他头也不回地冲向窗户,定制皮鞋在空荡的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。
身后传来禾棠跌倒的闷响,但傅寒连脚步都没停顿一下。
窗户近在眼前!
他已经看到了破窗而入的保镖和护卫!
几十名全副武装的保镖已经破窗而入!
就在傅寒即将触及希望的瞬间——
一道翠绿色的身影如鬼魅般掠过他身侧。
傅寒只觉眼前一花,那几十名精锐保镖突然定格在原地,紧接着像被无形巨手捏爆的番茄般,“嘭”地炸成漫天血雾。
温热的液体溅在傅寒镜片上,将世界染成猩红。
“嗒。”
一双绣着竹叶纹的缎面高跟鞋轻盈落地。
傅寒瞪大了眼睛,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不可思议的事情。
那个身影转过头来,她穿着一身绿色的旗袍,抬头,露出一张柔美的脸蛋。
——禾棠!
——居然是禾棠!
只见禾棠慢条斯理地捋了捋鬓角散落的发丝,旗袍下摆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摆动。
当她抬起那张惯常温柔似水的脸庞时,傅寒的瞳孔剧烈收缩。
她唇角还挂着那抹熟悉的浅笑,眼底却流转着从未示人的冰冷杀意。
“傅哥跑得真快呢。”
禾棠的声音依然柔婉,她抬手抹去脸颊溅到的血珠,笑了笑。
傅寒的眼镜歪斜地挂在鼻梁上,他的嘴唇颤抖着,却发不出声音——那只平日里为他斟茶倒水的柔荑,此刻正优雅地拂过发间突然冒出的黑色猫耳。
禾棠是超凡者。
那对毛茸茸的猫耳在灯光下泛着缎子般的光泽,更令人心惊的是她身后悠然摆动的黑色猫尾,尾尖还沾着方才爆开的血珠,在空气中划出妖异的弧线。
“你。。。!”
傅寒的喉咙里挤出破碎的音节。
“禾棠,你在我身边藏了五年,你居然是超凡者,你的异能是什么?你的目的是什么?”
禾棠身姿柔婉,听到这话似乎觉得很好笑,所以她忍不住笑了一下:
“反正不可能是因为爱你啦。”
“卿卿我我、情情爱爱的戏码,我真是装腻了。”
“傅寒,看你好像很惊讶的样子。”
“虽然说你确实不是个东西,但是这五年来,你确实给了我很多——你的青州基地,我可收下了哦。”
禾棠眼中寒光一闪,修长的腿突然绷紧,足尖精准地踹在傅寒太阳穴上。
“咚!”
傅寒的头颅重重磕在金属墙面上,金丝眼镜瞬间碎裂,镜片扎进他保养得宜的脸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