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直到汗湿淋漓,幽蓝色的鱼尾终于不受控制地显现出来,在月光下泛着湿润的光泽。
“何止——!”
虚弱的兰矜的声音里罕见地带了一丝慌乱,可尾音还未落下,就被何止以吻封缄。
暴君的挣扎逐渐变得无力,最终只能任由何止将他死死禁锢在怀里。
可能是从来都没有被这么欺压过,暴君气得睫毛湿成一簇簇,幽蓝的鱼尾无力地搭在床沿,鳞片微微张开,像是濒死的蝶翼。
今夜,
暴君一败涂地。
威名赫赫的白兰暴君整个人几乎半瘫软在床上,连指尖都在颤抖,哪里还有半点暴君的威严?
被视作战利品的幽蓝鱼尾很长,至少有两米半,却无力地耷拉在黑色床单上,像一截被暴风雨打落的星河。
每一片鳞都泛着湿润的冷光,边缘锋利如刀,此刻却微微张开,露出底下更柔软的珍珠色内层。
月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,在鳞片上折射出变幻的虹彩。
时而如极地冰川的幽蓝,时而如深海漩涡的靛青,鳞隙间还挂着未干的水珠,随颤抖的呼吸缓缓滑落。
这是暴君锋利的武器。
可现在,这条曾绞碎过无数敌人骨头的鱼尾,正不受控地轻颤着。
尾鳍边缘的透明薄膜黏在床单上,随着兰矜试图蜷缩的动作发出细微的声音。
何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他的视线顺着鱼尾上移——
暴君的银发散乱,几缕发丝黏在潮红的脸颊上,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,睫毛还挂着将落未落的泪珠。
平日总是紧抿的唇微微张开喘息,露出一点尖尖的白齿。
最要命的是那眼神。
兰矜正用被水汽浸透的蓝眼睛瞪他,可涣散的瞳孔和发抖的指尖,让这个威胁毫无威慑力,反而像被踩了尾巴的猫。
何止的鼻血,涌出来了。
滴答。
滴答。
卧槽,流鼻血了?!
何止懵了一下,胡乱用袖子抹了把脸,结果蹭得满手满脸都是血,配上他亮得吓人的狼瞳,活像刚完成狩猎的野兽。
兰矜:“……”
真的是越抹越狼狈,最后何止干脆一把将人打横抱起,
一手搂着兰矜的腰,一手抱着长长的鱼尾,大步走向浴室。
兰矜在他怀里挣了一下,声音沙哑:
“滚开,狗东西……放我下来。”
已经沦为‘狗东西’的何止接受良好。
他已经看透了,暴君心情好的时候就是‘小狼’的叫着,心情不好,那何止就是‘狗东西’了。
“不放。”
何止收紧手臂,将人往怀里又按了按。
指腹蹭过兰矜腰际敏感的鳞片,动作温柔得近乎讨好,可嘴角勾起的弧度却嚣张得要命。
大概是真的觉得何止过于流氓风范,兰矜气得瞳孔骤然收缩,银发间未干的潮气让他看起来难得狼须,可眼神依旧锋利如刀
“我不说第三遍。”
他嗓音沙哑,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。
“狗东西,你现在就给我滚。”
何止一愣,狼耳困惑地抖了抖,眼底的餍足还未褪去,就被这句冷冰冰的逐客令砸得措手不及。
“我难道表现的很差吗?”
他歪头,语气甚至带了点委屈,手指还不老实地摸了摸兰矜的尾巴。
“你把我弄成这样……”
兰矜冷笑,
“我说的话,有哪句你是听进去了的?”
他眼尾还泛着红,连指尖都还在发颤,可语气却像是下一刻就要拧断何止的脖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