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首领。”
他的嗓音还有些哑,但眼神已经清明许多,
“我失去了一部分记忆……所以,我们的赌约是什么?”
兰矜闻言,推开了何止,颇有几分觉得无聊的意思。
“赌约嘛……”
白兰暴君拖长了音调,指尖轻轻绕着垂落的长发,眼神却直勾勾地盯着何止,像一只逗弄猎物的猫。
“只是赌一件不是很重要的事情。”
“如果你赢了,你说,要和我一夜春宵。”
明明是赌输了,兰矜却轻笑一声,语气轻描淡写:
“现在,你已经赌赢了。”
他顿了顿,又补充道:
“不用那么在意。如果你心里过意不去的话,就当做这一夜是你救了我,我投桃报李,给你的报答。”
说完,他慢条斯理地转身走向床边。
像猫一样,步伐慵懒而优雅,浴袍的下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,不经意间露出修长的大腿——那里有一圈明显的红痕,是长期佩戴腿环留下的印记,在苍白的肌肤上格外惹眼。
何止的喉结滚动了一下。
刚才好不容易恢复的理智,好像又要无了。
“不要再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来浪费时间了,今夜是你的奖励,来吗?”
兰矜的声音不大,却像一把锋利的钩子,直接拽住了何止的心。
下一秒——
白兰暴君背对着何止,解开了黑色浴袍的腰带。
丝绸布料滑落的瞬间,何止的呼吸骤然停滞。
那具身体,
像一件被暴力撕碎的瓷器,又被人用最粗糙的针线重新缝合。
苍白的脊背在昏暗的灯光下如同一幅残酷的浮雕,每一道凸起的疤痕都是苦难的碑文。
刀伤交错如荆棘缠绕,灼痕泛着蜡质的光泽,而最狰狞的是那些爪痕——三条并行的沟壑从右肩斜贯至左腰,皮肉愈合时扭曲凸起,像被巨兽撕咬后留下的永恒印记。
何止顿了顿,看清了更多细节:
脊椎第三节处有手术缝合痕迹,针脚歪斜如蜈蚣足肢。腰窝凹陷处的皮肤最薄,能看见下方淡青色的血管,却也被一道斜切伤疤横贯。
兰矜忽然侧过脸,碎发垂落遮住眼睛:“看够了?”
他声音很轻,但蝴蝶骨随着呼吸剧烈起伏。
明明应该很痛,可暴君还是在笑:
“有什么想说的吗?”
“如果你觉得恶心,直接说出来,我现在还可以放你走。”
何止的瞳孔猛地收缩,眉头狠狠拧起:
“谁伤的你?”
他的嗓音低哑得可怕,指节捏得咔咔作响,眼底翻涌着怒火。
“我要把那傻逼打成折叠屏。”
闻言,兰矜怔了一下,随即低笑出声。
他听到这话之后,好像真的觉得心情不错了。
这一笑,褪去了所有讥诮与冷漠,眉眼舒展,唇角弯起,像是冰封的湖面突然被春风破开,温柔得不可思议。
何止瞬间看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