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他不想和路行形同陌路。
路行是alpha,迟早会找一个omega,顺应生物本能,顺应社会舆论。
这个念头像根刺,日夜扎在付薄辛心脏最柔软的地方。
年少时他们曾肩并肩躺在学校天台看星星,路行的手暖烘烘地握着他的,说“我们会一直这样吧”;
而现在,他只能用算计换来对方在躯体上的无比接近。
人总是贪心的。
得到身体就想要心,得到一时就想要一世。
付薄辛要路行的一辈子。
不是露水情缘,不是逢场作戏,而是刻进骨血里的纠缠。
他要路行的清晨与深夜,要他的纵容和独占——统统都要。
alpha伸手揽住付薄辛的腰,力道很重。
付薄辛的腰线在他掌下紧绷,西装面料冰凉顺滑,底下却是温热的肌肤。
路行低头,精准地找到那颗藏在唇下的小痣,用牙齿轻轻磨了磨。
“。。。。。。”
付薄辛略微呼吸一滞,手指下意识揪住路行的衣领。
路行低笑,退开了一点,气息喷在他敏感的皮肤上:
“我当然知道,我们都是alpha,但我只会和我爱的人在一起。”
“这和性别没有关系,这只和我的心有关。”
路行的拇指按在付薄辛腰窝,那里还留着昨晚的指痕,被按了一下,付薄辛微微皱眉。
仰头看路行,付总的蓝眼睛在光下犹如融化的冰。
万千犹疑,万千柔情。
他忽然拽住路行的领带,强迫对方再低下来些——
“路行,”
他贴着路行的唇瓣呢喃,声音轻得像是叹息,
“给我个誓言,给我个承诺。”
“好。”
路行当然满足。
他说:“我们会结婚的。”
闻言一愣,付薄辛挑眉:
“也不用这么隆重,誓言给的太高了,就像在说假话一样。”
“如果到时候做不到的话,我会把你押进婚礼大堂的。”
alpha和alpha之间结婚?
闻所未闻,前所未有。
怎么可能做得到。
他们之间,能像这样维持地下恋情,就已经非常不错了。
路行却笑着说:“阿辛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,我对你说的哪一句话没有实现?”
付薄辛低下头,睫毛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。
他沉默的样子像是收敛了所有锋芒,连带着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感也一并褪去,只剩下一种近乎脆弱的安静。
——他依旧不安。
这种不安像是刻在骨血里的本能,源于那些从未真正得到过的东西:父亲的认可,母亲的温柔,旁人无目的的善意。
现实与付薄辛渴望的完全相反。
他几乎没有对母亲的印象,他的父亲对他也称不上有父爱,年幼的时候,他受到的更多是冷漠和恶意。
付薄辛习惯了算计,习惯了用手段去攫取,因为只有这样,才能确保那些渴望的东西不会从指缝里溜走。
但是路行不一样,对于付薄辛来说,路行是最特别的那一个。
他既想要狠狠的抓住,又希望他自由。
最终欲求敌不过理智。
他还是选择抓住路行,就想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哪怕对方说的是最拙劣的谎言,付薄辛也会选择相信。
不是因为他天真,而是因为这是路行——那个即使被他瞒得咬牙切齿,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路行,哪怕那次欺瞒出以善意,出于对对方安全的考虑。
路行突然伸手,拇指温柔地擦过他的唇角:“又在想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