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怀歌满意地点头,将他从衣服堆中抱出,像是抱一个大号娃娃。
喜服随意落在地上。
傅怀歌双手紧紧拥住方远,在他耳边说道:“睡觉。”
方远紧绷着身子,丝毫不敢动弹。
他像是将方远当做了抱枕,在寂静的几分钟后,方远意识到了这点。
他尝试从傅怀歌的手中钻出来,动静极轻的侧身和傅怀歌拉开距离。
但下一秒傅怀歌的薄唇张合:“别动。”
他的眼睛没有睁开,手却是将方远往怀中勾了勾。
再也不敢有动作的方远只能躺在这个冰冷的怀中。
闭着眼,无觉到天明。
反正他都是鬼了,也不需要睡觉,还能避免睡着后冒犯到傅怀歌。
天色蒙蒙亮,这里的天总是灰色的,像是暴雨前夕。
只是微亮和彻底黑暗的区别。
傅怀歌慵懒睁眼,下意识用力搂住怀里香软的身体。
两鬼身上都是同样的冰冷,但傅怀歌就是觉得方远身上格外舒服些。
他在方远光滑的肩头蹭蹭,好似一只无害的大猫。
但方远不会松懈对傅怀歌的警惕心。
傅怀歌没让他穿衣,而是给他裹上几层薄纱,也不穿鞋,走了出去。
在要开门时,方远紧绷的手指抓住了傅怀歌的手臂,眼中是满满的哀求:“不要这样。”
傅怀歌安慰地在他额头亲吻,随后迈步走了出去。
于是光天化日的庭院下,没有丝毫遮挡,方远近乎赤裸地出现,他将头埋在傅怀歌胸口,眼中是羞愧和难堪。
傅怀歌却不觉得,既然小夫人成为了艳鬼,那他就需要帮他修炼。
而艳鬼最需要的就是魅惑。
整个府中只有傅怀歌一鬼开了灵智,其他的喜丧童子和纸扎人都只是受他的法力驱动而已。
所以他让方远无需介怀。
却殊不知这是方远心中永远的痛。
小时由于出色的相貌,他被骚扰的次数不算少,也有恶意的同学要扒他的衣服,让他青紫伤痕遍布的身体暴露在阳光下。
原主是一个可怜的小孩。
方远垂下的眼中难得的闪过真实的怒气。
穿过回廊,几个喜童子端着托盘走来,上面摆放着上好的香烛。
在凉亭入座,方远还是坐在傅怀歌怀中。
傅怀歌将香烛点燃,供奉的烟火全部给了方远。
自己撑着头,看鼻头红红的方远欲泫欲泣的可怜模样。
手指抹过他泪痣,指尖正是一滴泪。
“哭了?”
方远摇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