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丸家族的宅子有些过分寂静了,明明处于热闹的街道中心,但家家户户大门紧闭,往日里热闹的商贩也不知所踪,越是靠近乌丸宅子的大门,血腥味也越发浓烈。
“要小心,很可能乌丸家族的宅子里躲藏着鬼。”
锖兔作为灵体,他直接闪进了大门紧闭的乌丸宅子里,发现里面已经变成了吃人鬼的盛宴。
到处都是令人作呕的血腥味,大片大片暗红色的鲜血洒落在白色的石子路上,已经把原本的颜色完全覆盖掉,变成了刺目的红。
原本作为景观的湖水里掺杂着混了很多不知名的内脏,歪歪扭扭的盖在湖里的绿色植物上,散发出难闻的气味。
庭院的角落里堆放着沾血的衣服和连带着头皮的头发,催生出来的蚊虫缠绕在上面飞舞,煽动翅膀发出“嗡嗡”的声音。
“里面似乎已经没人了。”
锖兔忍着不适,皱眉,“里面已经成为了鬼的乐园。”
“在地下。”富冈义勇感受到了活人的气息,他的日轮刀竖着向下扎进泥地里,瞬间让灰褐色的土地如同出现生命般翻滚扭曲,很快就变成了红褐色。
“好臭。”零捂住鼻子,这里不仅充斥着血腥味,还有鬼身上散发出来的刺鼻味道。
“这个乌丸宅子看来有一个巨大的地下室。”表面上的宅子内部已经人去楼空,没有人的气息,也没有鬼的气息。
“我们可能需要先找到地下室的入口。”
零为了这次的行动特地换了一身方便的衣服,只不过这身衣服依旧是女装。
他绑好多余的裙摆,自告奋勇。
“这里面的鬼和乌丸家族的人都不出来,我们可能需要一个诱饵。”零的意思很明显,他想要做这个诱饵。
“不行。”富冈义勇想也不想直接拒绝,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主公愿意让小主公跟着他们来这里,但现在他不可能再让小主公去主动冒险。
“义勇,乌丸家族的人原本最想要的就是产屋敷家族男孩身上的血,他们抓住日香姐姐也只不过是因为他们找不到机会抓住其他人,爸爸的周围一直有鬼杀队的成员,而我那个时候刚好也因为去找锖兔不在宅子,最后乌丸家族的人只能抓住日香姐姐。”
“……如果想快速解决这个问题,现在也只能让我去当诱饵了,毕竟我的血对他们的吸引力比日香姐姐要大得多。”
富冈义勇依旧没有答应这个要求,他握着刀态度坚决,就是一步也不让。
“义勇,让他去吧,我跟他一起,如果有任何变动,我立刻来找你。”
锖兔尊重零的选择,而且这是他们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,不过零也不是那种会被轻易捉住的人。
听完锖兔的话后,富冈义勇才算是让开了去路,他看着零光明正大的走进了乌丸宅子,只能更加的警惕周围的一举一动。
“……是稀血。”
“没错,是稀血……”
“是产屋敷家的那个儿子……”
说出最后一句话的是个人,大概就是乌丸家族的人,他对产屋敷辉利哉是男孩这件事情了如指掌,有很大概率就是乌丸家族的现任家主,乌丸莲耶。
“没有想到我竟然还能够得到产屋敷家男孩的血。”因为产屋敷辉利哉血液的诱惑实在是太大,躲在暗处的鬼纷纷跳了出来,就连乌丸莲耶也从地下室里走出。
“好久不见了,辉利哉。”从暗处走出的乌丸莲耶拥有着一头不同于常人的灰色短发,年龄与产屋敷辉利哉相仿,穿着条纹和服,双手似乎沾染着鲜血的痕迹。
“莲耶,我们似乎已经有两年没有见面了。”零的脑海里有小时候与他一同玩耍的记忆,两人小时候的感情很好,但突然有一天,乌丸莲耶再也没有来产屋敷宅子找过他。
“哈哈哈哈哈——”乌丸莲耶突然狂笑起来,“其实两年前的那天,我来找过你,但在半路,我遇到了一个人,那个人说他是我祖父医治过的一位病人。”
零眼珠转动,想到了什么,“难道?”
“没错……”乌丸莲耶面部表情变得癫狂起来,像是一个狂热的教徒见到了神明,“……那个人就是无惨大人,他强大又美丽,深深吸引着我,我也想要那份强大,那份长生不老,不管怎么受伤都能很快愈合的强大……”
一个鬼舞辻无惨的受害者。
“既然这样,为什么你没有让鬼舞辻无惨把你变成鬼?”
“因为我是无惨大人在人间的使者,我要让无惨大人成为完美的生物,让他克服阳光这个小弱点,现在……只要有你的血,我的药就快要完成了……”
“真是遗憾,你这个愿望,看来永远也实现不了了。”
零挥手,富冈义勇从屋顶上跳下,抬手挥出一剑就斩下了数个鬼的头颅,他乘胜追击,很快就帮零清理出一片空地。
“产屋敷辉利哉!”乌丸莲耶扭曲着脸愤怒的吼叫着零的名字,但他知道现在的情况对他不利,于是果断掉头往地下室跑去。
“零,找到了,产屋敷日香果然就在地下室,要快,她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。”锖兔帮零指路。
零在两人的帮助下很快就来到了地下室,里面阴冷潮湿,墙壁上还在往下渗着小水珠,空荡的地下室中央摆着一张铁床,上面躺着的正是产屋敷日香。
但此时她的脸已经变成了惨白色,身边滴落着大大小小的血点,裸露在外的手臂上到处是红肿的针孔,她体内的血液几乎被抽出了三分之二。
“日香姐姐?”
产屋敷日香对零的呼喊没有任何反应,她的脑袋歪倒在一边,头发散乱,上面用来装饰的紫藤花饰品没粗暴的拽下仍在地上,上面还有着明显的踩踏痕迹。
“她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。”锖兔见过无数死在吃人鬼手下的人,但被人类残害致死这种事情,要难以接受的多。
“乌丸莲耶不在了,地下室还有别的出口。”对比一脸悲痛的锖兔,零的表情要镇定得多,他淡然的接受着产屋敷日香的死亡,只是紧握的拳头还是暴露出了他的不甘心。
他不甘心让残害同族的乌丸莲耶就这样逃走,从小在流星街长大的零用平静而麻木的眼光看待着死亡,但他同时也信奉着一句话。
以眼还眼,以牙还牙。